“回陛下，没有。”
他明白了。
何谨言武艺不低，心智奇高，正常人若是想违背他心意将他强行绑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有，谨言那么聪明的人也会给他留下一两条线索下来。所以，必然是他自己离开的。
“好了，朕知道了，是朕临时有事委任他，睡迷糊了给忘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罗公公也懂他的意思了。
“行了，没你事情了，退下吧。”罗公公向冯允行了一礼，带走了瑟瑟发抖的小内侍。
大殿内空无一人，冯允吹响了金哨。
“陛下。”一名暗卫从角落里闪出，跪到他面前。
“给你三天时间，跟上何侍中，看看他去做什么了。”他冷冷道，“我知道他有时动用你们会不经过我的命令。”说到这里，冯允的视线锋利地扫向暗卫。
暗卫垂着头，不敢说话。
随意动用暗卫无需上报，这个命令是冯允下的没错，是他给予“朋友”的一项特权，但是这个特权的尺度到底在哪里，还是冯允说了算的。
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翻脸。
“三天以后，朕要看到结果。他在，你在，”冯允嘴角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意，“他消失，朕会让你也消失。”
千里之外，黑沙镇九层塔内。
上官云起和曾锦合力，将一个冰层击碎，剖出了里面的死孩子。
尸体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开始迅速腐烂，很快便化为了一具白骨。
“从腐化的程度来看，这些尸体应该存放了很多年了。低温能够保证面上的鲜活度，但是却阻止不了尸身内部的腐烂。”
“你是说，这些尸体很多年前就有了？”
“至少十年之上。”
“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上官云起从怀中摸出了一份发黄的文书，看上去年代很久远了，“这个是何侍中交给我的，据说是陛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刚才咱们进来的那个密室里找出来的。”
“之前你怎么没拿出来？”
“我忘了。”
曾锦摊开那份文书，写信人的目的是为了建造一所慈幼局，让那些孤儿们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信件的落款处，是一个叫做宋连的人。
“宋连是谁啊？”上官云起指着信上的名字问道。
宋连……？
曾锦回忆了许久：“似乎是，崇熹年间的一个朝廷钦犯？”
“什么样的朝廷钦犯？”上官云起疑惑，一个钦犯的信件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留存下来，难道和当年的什么案子另有隐情？
“听说是科场舞弊案牵连出书生题反诗，当时已经致仕的礼部尚书宋连被查为主谋，抄没三族。”
历朝历代，帝王最不能容忍的有两件事，欺君和犯上。科场舞弊，是为欺君，题写反诗，实乃犯上。这个宋连两样齐全，简直就是逼着皇帝去拿他的脖子当试金石。
“可是，这些和这慈幼局，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