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允觉得这个小皇帝大概是跟他有仇,不然怎么会三天两头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自他入职尚书台这三个月以来,每日都被小皇帝召到朝阳阁里,进去了,也不跟他说话,就让他站在一边等着。然后呢,小皇帝就一个人靠在软垫上优哉游哉地翻来覆去看那几本折子,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花来?
哦对了,时不时还要用仇恨的目光瞪上他好几眼,仿佛他贪了国库好几万两银子似的。
前几日,这小皇帝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忽然一道旨意下到他府里,让他打包好自己的包袱,麻溜儿地滚去一个叫风云散的鬼地方。
风云散这地方吧,他知道。
据说幕后东家是个隐藏极深的死腹黑,吃人不吐骨头,坑人常带笑脸。
欸……
为官真难,伴君如伴虎,怕不是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风云散里?
今日曾锦喊他出去游玩,不想在路上碰见魏巳,尴尬了整整一路。
魏巳是小皇帝的忠臣,日常替他卖命,天知道这家伙出现是又想在他背后搞什么幺蛾子?
忽然,风中飘来阵阵笛声。
冯允侧耳,听了半晌,不由得汗颜。
谁家学子在全是男子的书孰内吹奏《越人歌》?难不成是要上演一出梁祝好戏?
转几步,便是一块青石,青石之后,立有一人,横笛而奏,面容俊雅秀丽,不似凡人。
冯允哂笑:“何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人皮面具不戴了?”
这几天,何谨言的面具可是没摘过,一本正经地跟他演着大龄学子,难为冯允还得陪这个死腹黑唱一出同窗情深的好戏。
何谨言放下笛子,看着他,笑得似乎……有些温柔?
冯允觉得他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吹得如何?”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深意,冯允这么想着。
难道刚才那首《越人歌》里有什么玄机?比如是为了提醒他,何东家和小皇帝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所以如果他想在这里搞时期小皇帝会活劈了他?
何谨言一看冯允皱眉,就知道他又在琢磨一些拐了八道弯的东西。
冯允斟酌再三,觉得对面这人似乎是对他有些微的好感?原因?未知。接下来怎么做?尝试抱一波大粗腿。
“何东家,不如我们结个盟?”
何谨言淡淡一笑:“如何结盟?”
冯允想了想,开出了一个还算诱人的条件:“我帮你把小皇帝拉下马,让你家白月光的身子坐上皇位?”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
“可是这个条件对我来说不够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