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
曾锦告诉他，卢皇后在听说先皇病逝的消息后，在朝露宫中闭门不出整整三日，三日后新皇入主阳徵宫，卢皇后一身素服，手捧皇后金印跪于殿门外整整一夜。
几日后，新皇不顾群臣反对，要立先皇后卢氏为自己的新皇后。
“如今，天下都在传，说卢氏是祸国的妖女，祸害了两朝帝王。”
天下人不知，冯允却知道个中缘由。
当年他曾答应过卢氏，若她为他所用，有朝一日，他必定会替她祖父宋连平凡昭雪，可到头来，他却并没有做到。
黑沙边境沦为死城长达整整五十年，期间被活祭于高塔内的幼童更是不计其数，当年督办慈幼局的宋连发现了这一切，自然被何氏灭口，而何氏与南何皇室关系根本无法割开。
何氏垮，南何便亡。
有些秘密，就只能是秘密，永远不能公之于众。
“其实这样也挺好，当年我就觉得这丫头性子太拧了，刚极易折。如今有了动力，她也算是能好好地继续活下去了。”
“我们该走了。”
前方马车前，有一道低沉的女声传来。
“连将军请再等我一下。”冯允回身对戴斗笠的人招呼了一句，然后心情颇好地转头与那两人玩笑，“若是南何景知道我把他心爱的连将军带走了，估计会气得立刻快马加鞭来抓我吧？”
连婳说要去江南定居，去舒伦将军的故乡看看。因为舒伦生前说过，想带她一起回家。
“那您呢？您打算去哪里？”
“我么？”冯允笑了笑，“大概是西北吧。毕竟，那里老朋友多。”
“驾！”
车轮缓缓滚动，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一个月后，西北黑沙镇。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边说话边在抹灰的老板娘住了口，惊讶地看着面前微笑着的男子。
“皇姐，好久不见。”冯允对着方晴耸了耸肩，“你皇弟被人赶下台了，没地方去，不知道你这里能不能收留？”
方晴叹了口气：“进来吧。”
冯允四下一环顾：“你这里怎么这般冷清，老鬼呢？阿来呢？”
“阿来出门替我买东西去了。至于老鬼……他把店留给我，便走了，应该是回关内了，”方晴坐在柜台边，拨动着手中的算盘珠子，如今她把店里的屏风给撤了，面纱也不要了，大大方方将自己的伤脸暴露在外，像个寻常开店的民妇一般，“钟老板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这是我答应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