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渔村
宴会结束之后，殿内的鲛人也全都散了。小鹿尧之前忍不住喝了点果酒，这会儿正醉的安静地趴在阿宝怀里吐着泡泡。
鲛人王也早就中途离席了。而自他走后，宴会上的气氛明显的更加热烈了一些。
天色已晚，阿宝准备将鹿尧送回去休息。哪知他们刚走出大殿，一直安静的小鹿尧忽然间小声的哭泣了起来。阿宝仔细听去，就听他在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母后~母后……”
一旁的白璃显然也听见了，他神色有些复杂的道：“阿尧这是想念他的娘亲了。算了，还是先把他送回去休息吧。”
回到太子寝宫之后，白璃挥退了所有的侍女，自己亲自拿了沾了水的鲛绡给小鹿尧擦拭着身体。
阿宝注视着他的动作，忽然问道：“鹿尧他为什么会退化成幼年期？”
这是他困扰他许久的疑惑，本来他是对这些漠不关心的，但是当他看到小鹿尧醉意朦胧的双眼时，他却忽然冲动的问了出来。
白璃倒是没觉得他这个问题突兀，他沉默了一会儿回道：“那应当是鲛人的自我保护机制起作用了。这是我们鲛人族的特性之一。每当在遇到生命威胁时，鲛人族就会退化到幼年时期。像阿尧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恢复。不过总归他能平安的回来就好，之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或许是打开了话匣子，又或许是心里压抑太多需要倾诉，总之白璃接下来又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关于鹿尧的事情。还讲述了许多陈年往事。
在鹿尧七八岁大的时候，其实蛇人族就已经对鲛人族发起过一次进攻。那时候的蛇人族劫持了尚且年幼的鹿尧，当时鲛人王并不在王宫，只有王后在。
当知晓自己的孩子被鲛人族劫持的时候，当时的王后毫不犹豫的就带兵冲了过去。那场战役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以鲛人族的胜利告终，但是王后也因此身受重伤。而在他重伤昏迷醒来之后，内里的灵魂竟然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被换了一个。
整个鲛人族都被欺骗了，那个假的王后演技是那么的高超，竟然连鲛人王也无法分辨出真假。
现在想想，当初鹿尧受伤失踪想必也是那位王后的手笔吧。
就在前不久的时候，王后曾带着鹿尧前去大海沟边巡视。但是他们忽然就遇到了妖兽的突袭，鹿尧在那一次突袭中受伤失踪了，王后也受了重伤回来。当时有人怀疑那是蛇人族的又一次阴谋，却没有人怀疑到王后的头上。
现在真相大白了，想起来还真是讽刺至极。他们竟然会被蛇人族欺骗了那么久。
“王后其实是我的兄长，我竟然也没有发现他早就被掉包了。”白璃自嘲般的笑了笑，神色中充满了哀恸。
江凌和阿宝只沉默的听着，他们知道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而已。
……
从太子寝宫出来之后，阿宝忽然拉住了江凌的手颇为郑重的道：“师父，不论你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的。”
江凌怔了一瞬，随即笑了。他摸着阿宝的头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赶紧去睡觉吧。”
阿宝抿了抿唇没有多言，但他却悄悄地发誓，他是永远不会认错他的师父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江凌就带着阿宝前去向鲛人王辞行了。他们已经在这海底世界耽搁了太久的时间，也是时候离开了。
鲛人王也知他们去意已决，便也没有多加挽留，而是安排了隆重的仪式为他们送行。
最后，江凌和阿宝在小鹿尧和白璃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拜别了鲛人族，乘坐着一只白色的大蚌壳离开了。
大蚌壳的速度很快，不过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他们带到了海面上。而在到了海面之后，大蚌壳就自动掀开了上面的壳子。江凌和阿宝就惬意的坐在里面，吹着海风喝着小酒，悠然的朝着岸边行驶而去。
约莫半个月之后，他们就被大蚌壳送到了一处海滩边。
海滩边空无一人，江凌和阿宝上了岸之后，大蚌壳就自从合拢蚌壳沉到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