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经商之道
“你仔细想过席家为什么能在历朝历代都能占有一席之地吗？”
“因为有钱。”席亭云看着季凌，耐心的分析道，“如今的席家有今天的地位，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当初辅佐你登基有功，又有我这个皇后作为支撑，可是季固在位的时候，没有这两条，季固也不敢轻易动席家。”
那时候季固对席亭云那样执着，却因为席亭云一个席二当家的身份，硬是拿他没办法。
究其原因，便是忌惮席家的势力。
而席家的势力，便是掌握这整个大夏的经济命脉，手里有着比国库还要多的钱财。
这样一个存在，不论是季固那种从父亲那继承皇位的皇帝，还是季凌这种马背上打下江山的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一个国家要稳定，就要有个稳定的市场秩序，而席家的态度便是能够直接影响市场的存在。
“我是马背上长大的，行兵打仗我倒是懂得，可是这经济上的，我确实不太了解。不过我上次听户部尚书说，以席家的如今的影响，只要席家想，就可以让今日二十文一斤的大米，明日变成二十两黄金一斤。”季凌看向席亭云，看见对方点头肯定这个说法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感叹道，“我当初还以为他是夸张。”
席亭云摇头，说道：“一点也不夸张。大夏各地规模偏大一点的粮店，大部分都是席家名下的，如果我今日决定要调高粮食价格，便会让手下的人去大量收购散户手中的剩余粮食，同时收购那些不属于席家的粮店，然后统一调整价格。”
“可是价格突然提高这么多，也不会有人买啊！”季凌说道。
席亭云却摇头，说道：“粮食属于消耗品，每天都要吃的东西，迟早会吃完，今天他们不买，不代表明天他们不会买。”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在消耗存粮的同时，新的粮食也长出来了，他们完全可以去吃种出来的粮食，没必要去米店购买，即便有，也只是少数有钱人吧……”
“如果每一户都能在粮食上自给自足，那米店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席亭云这一说，倒是让季凌愣住了，他不曾经商，所以习惯性的把一切都想想的十分理想化。他不解的看向席亭云，问道：“那这是为什么？明明在种田，怎么还不够自己吃？”
席亭云无奈的苦笑着，“因为粮食的产量不稳定，会受到土地气候种子质量等各种情况的影响。幸运的，是够自家食用，交了税后，还有剩余，不幸的，或许是颗粒无收。那么这种时候，便要去购买。”
“那也可以不去席家名下的米店，去其他地方买……”
“那些散户的迟早会卖完。而且，皇上你如果是个米店老板，当大部分地方米价都涨到二十两黄金的情况下，你还会坚持不涨价吗？”这种时候，还坚持卖二十文的人就是傻子了。
席亭云拿起一旁的笔，沾了一下墨水，在面前的纸画了个向上的箭头，“人都是从众的，市场价格也是。一旦席家涨价，其他的散户也会跟着涨价。”
“那不吃米了，吃面，面便宜。”
“作为替代品，米涨价，面也会跟着涨价。这就是市场。”席亭云看着季凌，挑眉道，“我今日才察觉，皇上倒是个十足不懂生活的小少爷。”
季凌有些羞愧的说道：“我出生皇家，若是夫子不教，身边人不说，我怎么可能懂这些。”
“夫子教的是礼义仁智信，大道理他们懂，这种事情，或许他们自己都不懂这些。毕竟在很多读书人眼里，都觉得商人低贱。”
季凌点头，“以后我要多和你学学这些，不能总是依赖你，这样你多累。”
“你想学，还要问问我想不想教。”席亭云换了一张干净的纸，在上面写了一个“钱”字，然后抬头看着季凌。
季凌看着席亭云，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那我的皇后，要如何才愿意教朕如何经商呢？”
席亭云将手伸到季凌面前，“先交学费。”
“好。”季凌笑着答应，然后做了个掏心的动作，双手捧着空气放到席亭云的手上，“我把心给你，当学费。”
“油嘴滑舌！”席亭云嗔怪着，拍了一下季凌的手，然后将面前写着钱的宣纸拉起来，递给季凌，“这个便是席家的立足根本。”
季凌看着席亭云娟秀的字，“席家确实是富可敌国。如今朝廷还欠席家一大笔钱。”
席亭云点头，“放心，这些我比你记得还清楚。”这些钱，可都是从席亭云手里借出去的。
“你和我说这些，”季凌看着席亭云，“是想让朝廷想办法掌握经济，削弱席家的影响，釜底抽薪，从而控制大哥？”
席亭云点头，“如果席家继续维持现状，大哥可以把你推上皇位，也可以把其他人推上皇位。”如今的席家依旧有这个实力，现在没有动手，也只是因为席亭云。
不到万不得已，席家大哥不想和席亭云兄弟反目。
可是这也不代表，席家大哥不会走这步棋。现在的席家大哥已经越发难以控制了。
若是真的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不论席亭云选择那一边，下半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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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的事情，让苍月他们暴露了，大哥也知道我暗中培养的有其他人。本来这这在以前也没什么，可是如今他较为敏感，难免不会多想，觉得我是对他又异性。”席亭云无奈的摇头，“一旦他对我失去信任，那么一切都会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