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4.意图称帝
擅长算计的人，往往都很难轻易相信其他人。
席亭云是这样，席亭玉也是这样。
席亭云轻叹，有些无奈，“大哥要如何才能信任季凌？”
“如果他信我，我便信他。”席亭玉起身，将手放在席亭云的肩膀上，“我们做个测试吧。”
席亭云不解的看着他。
“你今晚就留在席家，也不要往外传递消息。就当做是被我囚禁了，看季凌会不会过来救你。”
如果季凌来了，便是他不信任席家大哥。
“可是……”可是季凌怎么可能不来？他那样在乎席亭云，有怎么会让他处于危险之中？
“没有可是。这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席家大哥冷声打断了席亭云的话，“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不论扶持谁坐上皇位，都终究是外人，都有背叛的可能。席家既然都已经造反了，为什么不自己当皇帝？”
闻言，席亭云颇为震惊。
辅佐季凌登上皇位，和自己称帝，完全是两个概念。
薛家世代忠良，骨子里都是忠君爱国的思想，因此席家大哥以前无论怎样，都不会有自己做皇帝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是如今……为了报仇，席家大哥已经不在乎九泉之下的薛英武会怎么想了。
这样的席亭玉是陌生的，也是极端的，不受控制的。
席亭云皱眉，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现在的大哥。
看着心事重重的席亭云，席亭玉说道：“你放心，即便我做了皇帝，也会为了你，留季凌一条命的。”
席亭云叹息，无奈的额恳求道：“一定要这样吗？无论是我，还是季凌，都是真心想要为薛大哥报仇的。”
“真心？我又不能把他的心掏出来看看。”席家大哥背对席亭云，从面前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低着头，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书，一边对席亭云说道，“阿云，你一定是觉得我疯了吧。”
席亭云没有说话，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呵。”席家大哥轻笑着，苍白的手指轻轻敲打手中的藏书，“都无所谓了。也都不重要了。”
兄弟二人都不在说话，时光一点点流逝，席亭云面前的茶水也逐渐失去了温度。
藏书楼外面，日落西山，夜色渐浓，屋内能隐约听到外面晚风吹拂树叶的声音。
寂静的藏书楼内，只能听到席亭玉翻书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过久，席家管家提着灯笼走进了有些漆黑的藏书楼内，他佝偻着苍老的身子，轻敲木门，问道：“大当家，要点灯吗？”
“不了。”席亭玉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藏书楼内不点灯，这是规矩。”
藏书楼内都是易燃的书画，为了预防火灾，席家历代都准许着藏书楼不点灯的习惯。
管家点头，提着灯笼有退到门外站着，在那等着席亭云兄弟二人出来。
席亭玉走向席亭云，说道：“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完饭。”
藏书阁内没有点灯，昏暗的环境下，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样子。
“阿云现在的身体，是只能吃清淡的吗？”
席亭云没有回答。
见状，席亭玉又自言自语般说道：“阿云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明明都已经打算做出最忤逆的事情了，却还死死地遵守着藏书楼内不点灯的规矩？”
“席家的藏书楼内有很多名着孤本，确实应该好好保护。”席亭云答非所问的说着。
“等我做了皇上，阿云来给我做丞相如何？”
席亭云垂眸，声音微微颤抖着，“好……”
听到这个回答，席家大哥愣住了，他停下脚步，“真的吗？”
“只要是大哥要求的，我都会照办。”席亭云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席亭玉的心仿佛被人用手紧紧握了一下，难受的几乎窒息。
“即便我夺了季凌的皇位，你还要帮我吗？”
“只要你不杀他，大哥要求的，我都会照办。”
此时的席亭玉多么希望席亭云不要这么挺好，对他也不要这么的好。
那样他就可以对席亭云少一分愧疚，少一分感情。
两人出了藏书楼，管家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为两人照明。
除了藏书楼的院子，外面都点了灯，将夜晚的席家照耀的依旧灯火通明。
饭桌前，席玄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所措的看着都有些沉闷的席亭云和席亭玉。
今天他跟着席亭云一起回来，之后便被席家的暗卫拦住不准出去，也不准去找席亭云他们。
席玄隐约察觉发生了什么。
可是作为晚辈，他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