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师父知道
深夜，方砚寒还在药房配药，谷主薛坚白推门进来，手里提着食盒，对方砚寒说道：“砚寒，怎么不吃晚饭？”
方砚寒听到对方的声音，才差距到对方的到来，回过神，对薛坚白说道：“师父，我不饿。”
“你不是不饿，你是有心事。”薛坚白走过去，将食盒放在方砚寒面前，随后坐在方砚寒对面，安慰道，“师父知道你着急找出解毒的方法，可是也不能这样熬坏自己的身体。吃点吧。”
方砚寒沉默的点头，从食盒中取出热粥，低头安静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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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方砚寒吃饭的时候，薛坚白也没有闲着，他起身看着方砚寒放在桌子上的药方，帮方砚寒把所需的药材准备好。
这几日药谷的人，知道当年梁长生之事的人，都在帮方砚寒寻找解毒的方法，身为谷主的薛坚白也是如此。
可是举全谷之力，几日下来，都毫无进展。
暖暖的热粥下肚，整个身体都舒服很多，身体舒服了，方砚寒的心里却更加难受，他问薛坚白，“师父，你说阿云是坏人吗？”
薛坚白抬头看了眼向来开朗的小徒弟，那个从小到大都嘻嘻哈哈的孩子，此时却是一副要哭的表情，薛坚白看了，也是心疼，说道：“席先生算不上十恶不赦，却也不是好人。”
“可是也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他一辈子也没过几天好日子，任汝静好不容易好些了，怎么就要折损在季固的毒上面？”方砚寒不甘心，“我被人称为医仙，他们说我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可是我怎么就不能从阎王爷手里把阿云抢回来？师父，我学医，究竟是为了什么？”
“砚寒！”薛坚白厉呵一声，随后便翻过桌子，迅速到方砚寒面前，点了方砚寒的穴道，“你冷静点。”
方砚寒浑身颤抖着，抬头看着面前的师父，鼻孔和耳朵却渗出了红色的血。
薛坚白皱着眉，柔声抚慰着：“静下心来，慢慢吸口气。”
方砚寒很听话的按着师父的要求，一点点的调整自己的气息。
渐渐的，方砚寒的身体不再颤抖，鼻孔和耳朵也不再流血。
薛坚白松了口气，拿出手帕为方砚寒擦拭刚才的血迹，对方砚寒说道：“你若是自己都崩溃了，那谁能救他？”
方砚寒红着眼，对薛坚白说道：“师父，我好没用，他是我朋友……我……”
“师父知道，师父知道。”薛坚白叹着气，“你自幼聪明，成年后甚至能治好师父都治不好的病，你是药谷建谷以来，最有天赋的弟子，所以你一定可以的……”他慈爱的摸着小徒弟的头。
“可是这半年来，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毫无进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师父……我……”他一句话卡在喉咙，吐出来的却是一口鲜血，染红了薛坚白胸口的衣衫。
“师父……”
“别说话!”薛坚白厉声呵斥着，随后便熟练的把方砚寒抱了起来，带着方砚寒直奔药谷深水潭。
药谷中这个深水潭平日就很少有人来，如今是深夜，更是无人。
薛坚白脱了方砚寒的衣服，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方便自己在水里活动，便抱着方砚寒跳入深水潭中。
进入潭水中后，刚才还在吐血的方砚寒，瞬间觉得身体舒服很多，他看着抱着自己的薛坚白，低声喊了声师父。
薛坚白屏着唿吸，不能张口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伸手摸着方砚寒的后脑勺，让对方趴在自己怀里，带着方砚寒继续下沉。
于此同时，薛坚白握着方砚寒的手腕，将自己的内力一点点传入方砚寒体内。
薛坚白的内力在方砚寒的体内流窜，平复方砚寒的心脉的同时，又让方砚寒察觉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渐渐地，方砚寒觉得自己全身发热，仿佛要烧着了一般。
两人在水下足足半个时辰，按理说正常人在水里这么久，是必死无疑的，可是薛坚白带着方砚寒出来的时候，除了脸色有些发白，没有任何异样。
而方砚寒和进去的时候相比，脸色还红润许多，只是人却睡着了。
薛坚白看着怀里的孩子，轻叹着，对睡梦中的方砚寒说道：“放心，师父能留住你的命，就能留住他的命。好孩子，做个好梦。”
次日，季凌带着席亭云到达药谷。
方砚寒听说两人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药杵，便跑着去迎接两人，看见席亭云后，便冲过去抱着席亭云，“阿云，想我了吗？”
闻言，席亭云笑着回答，“想，可想你了。你不在我旁边，吃饭都不香了。”
方砚寒高兴的嘻嘻笑着，松开席亭云后，看向一旁有些吃醋的季凌，对着对方挑衅的挑了挑眉。
季凌知道对方是故意气他的，可是看到对方对着席亭云搂搂抱抱的，他还是忍不住吃醋。
不行，他要找余永年抱一抱，让方砚寒也尝尝醋味。
季凌看了一圈，却没看到余永年，“余永年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方砚寒答：“我让他去芳华楼拿一些药材了。”
季凌啧了一声，说：“你敢让他一个人去芳华楼？芳华楼可都是漂亮姑娘，你不怕他人去了，心也跟着去了？”
闻言，方砚寒觉得有些道理，皱了皱眉。
席亭云则是一脸无奈的看向季凌。
季凌继续说道：“芳华楼的妹妹们，可都很喜欢余永年那种老实的太华宫道长。”
方砚寒皱着眉，“不会吧，真的除了我还有人会看上他？”在方砚寒看来，余永年龟毛又啰嗦，除了他，没人会瞎了眼看上对方。
“怎么不会？余永年怎么说也是太华宫掌门，当年也是响彻一时的玄门双碧。怎么会没有姑娘惦记着。”季凌越说越来劲，“而且你和余永年的关系，也没公布于众，在外人看来，他还是单身。”
这下方砚寒有些担心了。
当年李墨和余永年齐名，李墨那种人渣，后面都追着一群妹妹，更何况比李墨好那么多的余永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