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固相比，季凌看着席亭云却只有担心。
“季凌！”季固叫了他一声，把季凌的注意力从席亭云身上拉了回来，“我手里有解药，还有祛除瘟疫的药方，二选一，你是要救师兄，还是你的百姓？”
季凌闻言，看向席亭云。对方也看向他，发白的脸上满是茫然。
理智告诉席亭云，季凌应该选择百姓，因为季凌是皇帝，而季固也不会让他死。
可是私心的，席亭云却希望季凌选择他。
季凌看着席亭云，席亭云也看着他，胸口处依旧是生不如死的疼痛。
“季凌，我可没有太多耐心，快选吧！”季固催促着，他迫切的想要让席亭云看见季凌抛弃他的场面。
梁长生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君为夫，不论他选哪一个，都会愧对另一边，向来果断的季凌此时也犹豫了，不愿做决定。
“季凌，你回京之后，可去看了城中的情况？”季固提醒道，“在这样下去，整个京城的人，都逃不掉……药谷的人都来了，你们很清楚没有药方的结果。”
季凌握拳，咬牙，怒视着季固，“季固，他们也是你的百姓啊！”
季固冷笑，“一群墙头草罢了。背弃主人的东西，死了就死了。”
对于百姓而言，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过得安稳就行。
可是在季固看来，作为他的百姓，当初京城被破，这些人就该殉了他这个皇帝。没有，那便是百姓背叛了他。
所以他觉得他们该死。
“不可理喻！”季凌骂道。
季固却不在乎，“所以你要救谁？”
救万人，还是救一人？
或许应该救万人，可是被放弃的那一人，却是季凌这辈子最不愿意放弃的。
季凌犹豫不决时，席亭云却低声道：“救……百姓……”他强忍着疼痛站起身，缓缓地看向季凌。
四目相对，季凌轻唤他：“阿云……”
“呵！”席亭云凄冷一笑，脸上尽是绝望，“你不必纠结了，我替你选择了。”
“阿云，我……”季凌想要解释。
席亭云有气无力的打断他的话，“够了！我要的是你毫不犹豫的选择我，而不是在那为难。你犹豫了。”
季凌愕然，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你也不用为难了，我帮你选了。”席亭云苦笑，“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期盼什么？你是心怀家国天下的季凌，又怎么可能为我一人，放弃那么多百姓……”
席亭云越是绝望，季固就越是满意，他看向季凌，“要选百姓？”
季凌闭眼，最后还是点头了。
看见他点头，季固大笑，“你看，他没有选你，他也抛弃你了。”他拉着席亭云的手，“他也不是你的良人，我才是。如果是我，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师兄。”
他说这话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曾经做的那些选择了。那时候的他，口口声声说爱着席亭云，却拒绝了席亭云要当皇后的要求。
而他的每一句情话，也只会让席亭云觉得恶心，
席亭云垂眸，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随后看着季固，“季固，我胸口疼……”
“我明白。”季固大喜，觉得他终于把席亭云身上所有的傲骨打断了，他的师兄终于听话了，终于愿意回头看他，依赖他了，“马上就好，我会给你解药，吃了解药，就不疼了。”
季固狂喜的看向梁长生，和对方要解药。
这一次梁长生没有拒绝，而是别有深意的看着趴在季固怀里的席亭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扔给了季固，这是解药。然后又将一张跌成方块的纸张扔向季凌，这个是疫病的药方。
季固拿了解药之后，便将要倒了出来，却在准备喂给席亭云的时候，犹豫了。他将药再次装回瓶中，看着席亭云不解的目光解释道：“你在忍一忍，等我们拜堂后，我再给你解毒。”
闻言，席亭云微微一愣，随后只是苦笑，什么也没说。
季固见状，便又解释道：“我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师兄莫要生气。”
“我明白。”席亭云有气无力的说道。
此时梁长生开口道：“吉时已到，可以拜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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