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5.老狐狸和小狐狸
“吉时已到，可以拜堂了。”
季固闻言，便是满脸欢喜，让人端来了结契书，然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笔递到席亭云手里。
席亭云接过笔，手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阿云……”站在后面的季凌叫了他一声。
可是席亭云听了，只是转身背对着他，然后手指颤抖着在结契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心有戚戚然。
落笔之后，胸口的疼痛更加明显了，席亭云将手中的笔放下，对季凌说道：“带着你的药方，去救你的人吧。”
季凌站在原地，盯着席亭云的背影，不愿离开，而对方不愿回头。
方砚寒在一旁看着，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他在想如果自己的医术在好一些，如果他能治好疫病，如果他能为席亭云解毒，是不是席亭云就不会被逼到这一步……
他自诩天赋过人，无病不医，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作用……
“砚寒！”
方砚寒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一旁的余永年及时抱住他，却发现对方身上烫的吓人。
余永年满脸紧张，“砚寒身上烫的吓人！”他看向一旁的薛坚白。
薛坚白闻言，虽然紧张却不惊讶，抱起方砚寒便往外跑去，余永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
而另一边的梁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季固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季凌，“兄长是打算留下观礼吗？也对，你是我的兄弟，理应在场。”话毕，他拉着席亭云的手走到了中间。
“一拜天地！”梁长生唱礼。
季固跪下，席亭云依旧站着。
季固抬头看他，以为席亭云要反悔时，对方却也跪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拜礼。
夫妻三拜之礼，席亭云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做的滴水不漏，只是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
季凌站在那，看着席亭云和季固夫妻对拜，攥紧了握剑的手。
三拜之后，礼成。此时季凌转身，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着季凌离开的方向，梁长生嘴角微微翘起，就如同在看一场戏，他对席亭云说道：“他走了。”
席亭云的没有理会，神色依旧平淡，仿佛走的人与他毫无关系。而他这个反应，显然是取悦了季固。
季固说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席亭云嗯了一声。
“首席……”一旁的林锲神色复杂的唤了席亭云一声。
“我不是什么首席了。”席亭云说道，“林老，我真的累，不想去挣扎了，就这样吧。你也走吧。”
席亭云终于不挣扎了，对于这个结果，季固很满意，他笑的开心，对席亭云说话也格外温柔，“既然累了，我就让人送你回去休息，我处理了这边的事，就回去陪你。”
席亭云离开的时候，听到季固问梁长生，“你给他们的药方是真的？”
梁长生回答，“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后面的话，席亭云没听到。
席亭云被送到千秋府内的别院中，有丫鬟伺候着，也有重兵把守着。
以他现在的情况，他逃不掉，也不想逃。
因为毒发，胸口一直隐隐作痛，眼睛已经开始时不时的会失去视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有丫鬟走了进来，隔着屏风，低声道：“皇后，皇上还要与人商量事情，要再过几个时辰才能回来。”
席亭云靠坐在床边，吐了口气，气息微弱的后说道：“你去告诉皇上，我看不见了。”
丫鬟走后不久，梁长生便来了，他径直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的席亭云，“看来已经看不见了？”他说话间，伸手喂了席亭云一颗药丸，又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席亭云，“不好受吧？”
席亭云喝了口水，“你好像很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
梁长生笑着不否认，然后在席亭云身后坐下，开始用内力帮助席亭云解毒。
在吐出几口黑血之后，席亭云便觉得整个身体都舒服很多，内力似乎也在渐渐地恢复。
视觉，味觉，嗅觉都渐渐的恢复。
药谷全力以赴都不曾解决的毒药，梁长生几盏茶时间便解决了。
而且他不但为席亭云解毒，还帮他恢复了内力。
看到席亭云脸上的不解，梁长生只是轻蔑的笑着，说道，“我说过，药谷的人都是废物。”
“我看不懂你。”席亭云说道，“我也想不通，你为何要听命于季固。”
梁长生摇头，“我不是听命于他，我是可怜他。”
“可怜他？”席亭云不解的皱眉。
梁长生点头，“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我年轻时候，爱而不得，却也不肯放弃的样子。”他展开手中的折扇，“当然，我还有自己的目的？”
“你的目的？”席亭云思来想去，一点线索都没有。
梁长生说：“你想知道吗？”他看着就像一只老狐狸，精明狡猾，让其他人看不透，有把其他人看的透彻，“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方砚寒的生父是不是方鹤翎？”
闻言，席亭云也有些吃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我不知道。”席亭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