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方砚寒关系不错，他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梁长生追问。
席亭云摇头，皱眉道，“我从未听过，他都没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我甚至不知道方鹤翎是谁。”
“方鹤翎是薛坚白的师父，也就是方砚寒的师祖。他没有提过他师祖？”
席亭云在脑海里搜罗一番，最后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从未提起过。”
听到这个回答，梁长生陷入了沉默，随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席亭云的神色，在对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说谎的迹象后，才选择相信了席亭云。
“你怎么突然好奇方砚寒的父亲是谁？”梁长生这种人很危险，此时席亭云有些害怕对方对方砚寒不利，“砚寒是个孤儿。”
“但是为什么姓方？”
“方鹤翎是薛坚白的师父，他捡到方砚寒后，让自己的徒弟随着师父姓，也没什么稀奇的。”
“或许吧。”梁长生敷衍的回了一句。
“我已经回答了前辈的问题，该前辈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了。”
梁长生看着席亭云认真的模样，顿时便笑了，他起身拍了拍席亭云的肩膀，“你见过坏人信守承诺的吗？”
席亭云皱眉，有些窝火，却那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梁长生走了，只是他走之前，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朵紫色的干花。
席亭云也是略懂医术的。这是干花，是有麻痹神经的作用的。
看着那紫色的干花，席亭云越发猜不透梁长生的想法了。
梁长生是在帮季固？还是在帮他？还是只是在看戏？
席亭云猜不透，此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测梁长生，他只知道，这辈子，他所有的隐忍都不曾给他换来安逸。
对于季固，他心中有恨。
席亭云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风吹树叶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远处似乎又炮火轰炸的轰隆声。
夜越来越深，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季固进来，身上带着硝烟和血的味道，不过他的身上并没有伤。
席亭云抬头看向季固，季固脱了身上的披风扔到一旁，他将席亭云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带着几分戏谑的问道：“现在解毒了，是不是好受很多？”
席亭云冷笑着，不愿意回答。
“师兄现在对我这样冷漠，可真的是过河拆桥，刚才可是你让人通知我，你看不见了，我心疼你，才让梁长生给你解毒，如今你好了，又这般对我？”季固走到席亭云身边坐下，伸手撩拨着席亭云一缕碎发，“难道且醉师父没有教师兄要知恩图报吗？”
席亭云转身看着季固，两人眼睛对视，季固却只是在对方的眼里看见冷漠和平淡。
季固以为他会看到愤怒和不甘，可是对方的眼里并没有这些情绪。
手中的头发被主人抽了回去，席亭云带着些许疲惫，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师父了。”
季固愣了片刻，问道：“你还是怨我杀了他？”
席亭云并不否认对方的想法，低头说道：“我听外面好像有炮声。”
见席亭云主动转移话题，季固也不在追问下去，他心里也清楚，且醉的死是他们之间，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
既然席亭云愿意不去提起，他自然也不会去主动触及。而对于席亭云的问题，季固听了，耸耸肩，“是席玄来了。”
闻言，席亭云有些惊讶，看着季固，想让对方多说一些。
察觉到席亭云的想法后，季固靠在席亭云的肩膀上，就如同一个小孩子玩累了回来撒娇一般，说道：“师兄，你那个儿子可真是个疯子，调动火炮围住了千秋府。逼我把你交出去。他想毁了我们的千秋府吗？”
听到席玄，席亭云心头一惊，那火炮的威力，可以在几盏茶的功夫内，让千秋府夷为平地。
他心里怨陈青梅和千秋府抛弃他，可是也不想千秋府因他而毁。这个地方，曾经也因为且醉，让他有了一丝温暖和安宁。
季固继续说道：“不知道是他没脑子，还是觉得我没脑子。我很清楚只要你还留在千秋府，他就不会对着千秋府开火。我有怎么可能把你交给他！他也只能用火炮炸千秋府周围的地方，愚不可及。”
是啊，只要席亭云还在季固手里，无论是席玄还是季凌，都不能把季固他们怎样。
季固抬头看了席亭云一眼，看对方皱眉，轻笑着伸手搂着席亭云的腰，低声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我会留席玄一条命的，以后让他陪着你。师兄，我是不是很好？”
席亭云看向季固，叹着气，将头扭过去，不愿看着季固。
季固被他冷落，也不生气，起身端起放在桌上的合卺酒，“今日是我们大婚，合卺酒还没喝。”他说着，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席亭云面前。
席亭云看了一眼，并不愿意去接。
见他拒绝的举动，季固有些不悦，却压着心中的恼火，只是颇为不悦的沉声警告，“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是我们大婚，怎能不喝合卺酒？”
“我想弹琴。”席亭云突然说道，随后抬头看向季固，神色悲凉，“季凌也离我而去了，对吗？”
季固见他这幅可怜模样，心里的恼火也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对于季固而言，他想要看见的，就是席亭云对季凌失望。
“我明白你心中悲凉。”季固说道，“季凌他选了他的百姓，不是你。”
“是啊，他没有选我。”席亭云呢喃道，“我累了。”
“也认命了？”季固看着神色落寞的席亭云，眼里全是狂喜。他想要的就是席亭云低头，不在反抗。
席亭云沉默片刻，声如蚊蝇，满是疲惫，“认命了。”他说完后，终于抬手接过了季固递过来的合卺酒。
看到席亭云接过合卺酒，季固也开心的笑了，也是一幅温情的笑颜，“喝了这杯合卺酒，我就去给你取琴。”
席亭云点头，随后神色平静的与季固交杯，喝下了手中的合卺酒。看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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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话： 回来了，很忙，熬夜写了点，希望大家没把我忘了。这本原计划是四十多万结束的，不过写起来貌似超出很多。哎，还是我能力不足，后面会继续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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