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执着于佛果,其实只是想把害死方鹤翎的罪名甩给雁家,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可是他越是执着于此,就显得他更加心虚。
季凌看着梁长生,肯定的说:“根本没有什么佛果,如果有,雁家也不会衰落。”
“没有吗……即便有,现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梁长生满目凄凉,他扔了手中的折扇,“翎儿已经死了……”
“我为什么不能多问他几句?”
“我为什么不能多听他几句?”
故人已逝,后悔和道歉都变得苍白可笑。
他为了方鹤翎,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佛果,把天下搅得天翻地覆,可是所求所愿,早就离他而去。
荒唐又可怜。
此时此刻,一切的怨和恨都变得无力,梁长生满目苍凉跌坐在地,嘴里呢喃着众人听不清的话语。
薛坚白见状,心中也是悲凉。看到梁长生生不如死,算是为方鹤翎报仇了,可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件事,究竟是该怨人还是怨天,没人能说得清。
“翎儿,葬在何处?”梁长生哀声问道。
薛坚白并未回答,而是唾弃道:“你如今一身罪孽,到他坟前,只会脏了他的轮回路。”
闻言,梁长生凄凉的笑着,“当年我去雁家求佛果被拒,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的能力足够强,他们不给,我便可以抢。”
所以他几近疯狂的想要变强,不惜用活人,用孩子做实验。
如今他得偿所愿,到了入圣十二阶,天下间能与他匹敌的仅仅几个,可是并没有什么佛果。
变强的他,抢不到佛果,也救不了方鹤翎。
梁长生大笑起来,笑他自己的荒唐。
远处的炮声停了,厮杀声和刀剑声越来越近。
过不了多久,席玄就带着人攻进来了。
季固已死,梁长生也无心作为,这场气势汹汹的夺权之战,即将进入尾声。
“带我去见方砚寒。”梁长生颤巍巍的站起身,仿佛在这瞬间苍老了许多,“让我好好看看他。”他和方鹤翎的孩子。
薛坚白皱眉,他心里不愿让梁长生去见方砚寒,也不想让方砚寒和梁长生父子相认。可是方砚寒现在毒发,药谷和他束手无策,只有梁长生能救他。
此时席亭云从季凌身后走上前,“我们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不是以他父亲的身份去见他。”
梁长生看向席亭云。
“我想,他宁愿当一个孤儿,也不希望有一个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父亲。”席亭云弯腰,捡起薛坚白的断剑,指着梁长生,“种因得果,如今父子不能相认,就是你的报应。”
“他是我的儿子,我会好好对他。”梁长生不愿接受席亭云这个要求。
席亭云却也不愿退让,如果让方砚寒知道梁长生是自己的生父,对方必然会陷入两难之地,“你已经毁了方鹤翎,难道还想毁了方砚寒的一生?”
梁长生哑言。
“你所作所为惹天下众怒,如果让世人知道方砚寒是你的儿子,你让他如何在这世上立足?”席亭云的质问声让梁长生无法辩驳。
他梁长生不在乎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可是方砚寒不行。
最后,梁长生选择了退步。
席玄的兵马攻入千秋府,很快便压制住了季固的部队。
席亭云等人带着梁长生见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方砚寒。
这是梁长生第一次认真的去看方砚寒的长相。
曾经也是见过的,只是他从未多想,也从未认真看过对方,所以没有发现,眼前的孩子的眉目,和方鹤翎有着几分相似。
梁长生转身配药,想着方鹤翎,有念着方砚寒,脸却湿了,他抬手摸着一下自己的脸,不知何时,都忘记流泪是什么感觉的他,竟然又哭了。
看着手上的泪,梁长生愣在那,不知何时,席亭云站在他的身后。
“我知道方鹤翎葬在什么地方。”
梁长生的勐然转身,手中的药洒在了地上,他看向席亭云,满脸期待,将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
他和席亭云,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精于算计,可是如今他已经丢盔弃甲不知所措,而对方还是运筹帷幄之中。
席亭云身上还穿着那件千秋府的弟子服,青色的衣摆上,隐约可以看见血迹,“我仔细想了一番,季固不是鲁莽的人,就算他用瘟疫控制了京城,也不可能孤身进入京城,这无疑是自拖罗网,把自己困在了京城。所以,你们外面应该还有援军吧?”
“有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梁长生回答,看着席亭云,“你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我得罪的人,都成了你们的帮手。”席亭云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惊讶,“说说吧。”
“席水瑶,你们席家的大小姐,你让人活活打死她那个儿子,你还记得吗?”
当初席水瑶的独子余永望打死千秋府寒门子弟,席亭云为了平息众人,便在千秋府让人打死了余永望,后来为了防止席水瑶闹事,直接软禁了席水瑶。
“席水瑶毕竟是席家大小姐,手里还是有点钱财和人脉的,而且她也接触你们席家的生意,所以她利用席家的商道,偷偷囤积了粮草兵器,还协助周国的探子,探听了许多军事机密。还有陆不羁,李墨徒弟怀从梦的夫君,你逼死怀从梦,他心里还是恨你的,所以我让他带领无生门,暗杀了许多边境的官员,然后在用自己的人冒充顶替上去。”
席亭云皱眉,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也就是说,现在边境已经被你们的人占据了,而且还囤积了许多粮草了兵器。”
梁长生点头,“在京城瘟疫爆发的时候,周国皇帝周明宇便带着铁骑,直逼潼关。潼关这些年都是你们管控,如今也犹如铁桶一样,所以季固的人并未渗透其中。”
“潼关虽未叛变,此时也是腹背受敌。”
前方是周国铁骑,后方是被季固控制的叛军。
因为后方的旁边,潼关的情况,也不能传到京城。
若不是梁长生说出来,恐怕等到席亭云他们知道的时候,潼关军已经全军覆没。
得知潼关的情况后,席亭云怒喝,“你为何现在才说!”
面对席亭云的愤怒,梁长生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告诉我翎儿葬在何处,我把这个给你,你拿着这个令牌,可以伪装成我的人,越过后方,却增援潼关。”
“在药谷的深水潭。”席亭云咬牙道。
梁长生把令牌扔给了席亭云。
席亭云拿到令牌后,便飞奔出去。
?作者闲话: 这下真的快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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