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此举,是为何?”浛逍不解。
“哈哈,”闲云摇着扇子,不紧不慢道,“说明姑娘们倾心于你。这一块块帕子,便是姑娘们邀你进花房的帖子。只可惜这帕子,扔给了个三界最不解风情的。”
浛逍不语。
走了几步,闲云在一题着“醉花楼”三个烫金大字的牌坊前,停住了脚步。
醉花楼人多、热闹、姑娘美,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名酿——“醉春风”实在香醇,勾得闲云忍不住总往这儿跑,在这醉花楼混得脸都熟了。
一进醉花楼,老鸨便笑脸相迎道,“呦,贵客来了,今儿还是老规矩么?”
闲云笑吟吟道,“对,一间厢房,两坛醉春风,再来几碟素菜,劳烦您了。”
“您客气了,”老鸨笑得眼睛都没了,转身挥着团扇,唤来龟奴,“快,给二位贵客引路。”
谢绝了姑娘们的美意,打发了送酒的龟奴,厢房内才安静下来。
闲云收起折扇,先饮了一杯醉春风解馋,满足道,“这酒,一日不喝,便不痛快。”
浛逍挑眉,端起醉春风闻了闻酒香,又饮了一小口,挑剔道,“我看也不过如此。”
闲云倒不以为然,扬眉笑道,“我这荒山土地,自然是喝不到天庭的玉酿。可这尘世美酒,也别有一番滋味。”
浛逍将酒盅轻放于桌面,“若想喝玉酿,下次我带些来。”
闲云笑着拍拍浛逍的肩膀,“哈哈,够意思。说起天庭,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我才从灵山法会归来,许多事也是道听途说。据说,你帮过的那对苦命鸳鸯,已被剔去仙骨,入了轮回。”
闲云轻叹,“也算我没有白白被贬,玉帝至少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浛逍似又想起什么,接着道,“另外,听说空灵天君又不见了。”
闲云挑眉,不禁道“哦?又不见了?”
浛逍笑着摇摇头道,“天君他老人家,一向自在洒脱,突然不见,也不足为奇。”
空灵天君是天庭四大天君之首,同玉帝平起平坐,是天族老资历的神仙了。
闲云与之有过两面之缘。初入天庭时,碰见过一次,不过是大老远瞧见的,一袭红衣,扎眼得很,倒一点儿都不空灵。
第二次,是自己在王母的蟠桃圣会喝多了。本要回白云轩,不知怎么就摸到了空灵天君的府上,还霸着天君的云床睡了一宿。还好天君大人有大量,并未同自己计较。
也是那日,闲云才第一次看清天君的模样。天君那双如泉水般涌动的双眼,当真是极美。
闲云对醉闯天君府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待其去天君府上赔礼的时候,被告知天君闭关了。直到自己被贬下界,也再没见过天君。
听见敲门声,闲云才回过神,“何人?”
“二位贵客,是老身啊。”听声音是老鸨。
“进来吧。”
老鸨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二位,老身看见咱醉花楼的姑娘,都被遣了出来。心道,莫非二位有些别的喜好,就把倾城带来了,想着若能应了二位的喜好,也算咱们醉花楼没有怠慢二位贵客。”
说完,老鸨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侧身站到一旁,是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老鸨一闪开,男孩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两步,离酒桌近了些。
男孩垂着头,瘦弱的身子挂着件半敞怀的艳红色锦袍,头发松松散散地拢在身后。
“还不快抬头,让二位贵客瞧瞧你的模样儿。”老鸨用团扇拍了下男孩。
男孩被团扇一拍,抖了一下,随即抬起了小脸儿,迎着闲云二人。
男孩面容精致姣好,似个女娃娃般,白白嫩嫩,黑亮的双眼中,仿佛涌动着清澈的泉水。
老鸨拉长音调道,“这倾城啊,模样没得挑,性子好,身子更是干干净净,可还没接过客呢!本想着择一吉日让倾城在各位爷面前露脸,找个有缘分的贵客。谁知今日这缘分便来了,叫老身瞅见了您二位,心道这可不就是贵客嘛,就是不知咱们倾城有没有这福分侍候二位了。”
呸,有缘分的贵客,是想高价把这孩子的头筹卖了吧!
闲云慢吞吞摇着折扇,正色道,“嗯,不错,可还有其他类似的——尤物?”
老鸨的双眼立马笑成两条线,随即又面露愁容,“咱们倾城能入得了二位贵客的眼固然好,只是咱们醉花楼主以姑娘营生,倾城这般的,一来稀少难找,二来也怕生意不好做,便只此一位,不知您如何打算?”
闲云点点头,收起折扇,“开个价,这倾城,我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