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福云和仡轲酉的大喜之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王府上下,都充盈着婚庆的气氛,除了福云和仡轲酉。
仡轲酉每晚,都会到福云房中就寝。偶尔,仡轲酉会强硬地抱着福云,许久才松开。但一上了床,其便会自动与福云拉开距离,一觉到天亮。
日子一天一天过,仡轲酉从未跟福云说过多余的话,但福云看得出来,其不愿被王兄——仡轲巳用激将法逼迫,同男人成婚,因而放弃王权。
只是福云不明白,为什么仡轲酉不直接将自己交出去。
福云曾就此问过仡轲酉,可得到的只是沉默,和令人窒息的拥抱。
福云的内丹,依然被封,每日的活动,也有人密切紧盯,其最远的活动范围,就是屋外的小院儿。
福云很焦虑,眼看成婚的日子在即,自己却像笼中鸟般,被困于此。也不知,福灵如何了。
这一夜,两人像往常一样,福云睡内侧,仡轲酉在外,两人一个面朝墙,一个面朝外。
侍女熄灭灯烛之后,便退出屋外。福云原以为,两人会这样到天亮,直到仡轲酉突然从身后扑过来。
福云一惊,下意识就去推搡仡轲酉,“你干嘛?”
仡轲酉搂紧了福云,沉声道,“明日,我放你走。”
福云一时忘记挣扎,“什么意思?”
“明日,王兄约我们去山中围猎,届时,你会在围猎过程中,重伤我,然后畏罪逃走。”
“为什么,你突然——”
“你若不想走,留下做我的人,也可以。”
“不,我是说——”
“那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仡轲酉顿了顿,才自嘲似的悠悠道,“究竟为什么。”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福云挣扎了一下,想从仡轲酉怀中出来,被仡轲酉捉住手腕。
仡轲酉灼热的鼻息,落在福云的脖颈,惹的福云打了个寒战,“你想做什么——”
仡轲酉冷笑一声,“若我真的要你,怎会等到这时?”
福云一时无言以对,别过头,“那你快放开我。”
仡轲酉捏住福云的下巴,迫使其直视自己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连你的自由,都还给你了,你就这么厌恶我么?”
“我没有厌恶你,只是……我知道,你从未害过我,甚至对我有意,可我无法回应你,”福云顿了顿,接着道,“抱歉。”
“呵,你就不能,假意哄我么?”
“……”
“那我便要你,一辈子记得我,恨也无所谓。”仡轲酉的话锋陡然凌厉,一把扯开了福云的薄衫。
福云知道,若仡轲酉同自己当真,无论如何挣扎,其定会得逞。
凭着这些日子来自己对仡轲酉的了解,福云笃定,仡轲酉,绝不会碰自己。虽然这么想,福云也害怕,怕喜怒无常的仡轲酉,真的说到做到——
福云不敢往下想,只能壮着胆子赌一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作风轻云淡,任仡轲酉扯开自己的衣衫。
“怎么,你是料定我不会碰你?”
听到仡轲酉脱裤子的声音时,福云是绝望的,脑中闪过的画面,是睡前,仡轲酉挂在床头的那把弯刀。
福云闭着眼没说话,在脑中模拟着,若最坏的情况发生,自己该如何迅速拿到那把弯刀。
最终,仡轲酉捏着福云的下巴,嘲讽道,“无趣——”便翻身朝外,沉沉睡去。
福云开着衣衫,躺在床上,许久,背后的冷汗,才消去。
这一晚,福云久违地梦到了福灵。
梦中,浓雾弥漫,只见一虚晃的背影,在不近的不远的前方,慢慢走着。福云心知,那人是福灵,想唤那人停下,等等自己,却出不了声。想要追上去,却总是摔跟头,直到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消失不见。
梦醒时,梦中那焦急和悲怆,一时让福云难以分辨,现实与梦境的真伪。
仡轲酉正俯身瞧着福云,凛冽的眸子中,难得可窥见几分忧虑,“你怎的了,做噩梦了?”
待完全清醒,福云才发现,自己正攥着仡轲酉的手,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