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挑眉从闲云手中抽走折扇缓缓打开扇面，一副山水画呈现在两人眼前。
山水画只有寥寥几笔，没有题词，似乎是个半成品。
这扇面空灵早已不知看了多少回。
“不如，我们去这扇子里看看？”
万物皆有灵性，虽然物不能言语，却有自己的记忆，只是，灵物的记忆，来自其流转的经历和历任主人的记忆。
扇子跟了闲云千年，闲云倒从没想过追究这扇子的来历，因为闲云莫名感觉，这扇子理所应当就是自己的似的。
闲云点点头，笑道，“也好，免得你总是在这扇子上做文章。”
于是，两人以虚无的状态进入了折扇的记忆幻境之中。
穿过虚晃的薄雾，闲云和空灵走到一扇窗前。
窗子内，一名小童正神色凝重地提笔练字。
景色瞧着眼生，也没有扇子，闲云不禁皱了皱眉，“这是——”
空灵倒显得镇定，“这里应是折扇第一任主人的记忆，物主与灵物相处久了，记忆融为一体，也是常有的事。”
闲云下意识就觉得这把折扇自己从不离身，所以听到空灵提到折扇的“第一任主人”，心里倒是有些别扭。
不过闲云也好奇，这把来历不明的折扇何以不知不觉陪了自己千年有余，便静心旁观。
书房内练字的小童，头也不抬，字写得一笔一划，倒颇有耐心。
空灵和闲云在窗外站了许久，也没见小童除了练字还有别的动作。
闲云忍不住想打哈欠，偷着瞧了一眼身旁的空灵，却发现空灵倒是一脸的兴趣盎然。
闲云习惯性地想用折扇敲手心，却发现手里空空，才想起自己正身在折扇中。
手里没个物什，闲云只好负手立着。
“平时鲜少见你这样有兴致，你是认得这小童，还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空灵面带微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童，“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此定力，全然不顾窗外的鸟鸣蛙声，实在难得。”
闲云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头稍高的小童，手里捏着一只翠绿的大蚂蚱，笑嘻嘻悄声进院，并在窗外猫下腰，悄悄望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