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挑眉，“你们的缘分，就这么浅？”
空灵笑了笑，“我当时，在天上闷得久了，就让雷祖帮我写了个戏本，投胎做人了。本就不是下凡谈情的，自然生出的都是露水情缘。不然，我也不至于这段儿过去就忘了。”
闲云明白，空灵特意强调自己不记得这事儿，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表忠心，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敲打空灵，便挑眉笑了笑。
“这云生，可不像是过去就忘了的主儿。”
番外之折扇-6
“咳，你怎知云生忘不了，一碗孟婆汤，哪有什么前世今生。”
画面中，云生的贴身物件，包括那把从未被碰过的折扇，都随着一起下葬。
画面陡转，不知当时是多少年岁，一只野鹤悠然掠过玉昆山上空。
野鹤路过云生的坟冢时，那把盈着白光的扇子，竟破土而出，散发着盈盈白光，最后落在林间一处树下。
闲云不觉凝眉，“这野鹤，不是我成仙之前，那一世么？”
空灵的神情跟着变得凝重，喃喃道，“灵物认主，莫不是——”
闲云的脸皮抽了抽，干笑两声，“哪有这么巧的事。”
折扇静静躺在林中，风吹雨淋，落叶堆积，渐渐没住了折扇。
画面陡转，这一幕，闲云印象极深，就是自己跟着得道道长飞升那一日。
那把躺在林间的折扇，竟像得到某种召唤似的，抖掉一身落叶，从林间飞出，向着飞升过程中，一点点褪去羽翼，幻化成人形的闲云飞去，一溜烟钻进了其袖口。
看到这一幕，闲云觉得自己心跳停了一拍，身旁的空灵同样嘴唇微张，怔怔地看着。
等两人回过神，就已经回到土地庙内，那把折扇摊开着，静静躺在桌上，似与普通的折扇无二。
闲云好久才回过神，看向空灵，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这么说来，那云生，竟是我许久之前的一段人生？”
空灵深深看着闲云，双眸如泉水般涌动，“怪不得——”
“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就好像似曾相识，却想不起。以至于后来时常想起你——”
空灵顿了顿，垂眸轻笑，接着道，“不然，我也不会擅自下凡，试图化作凡身，同你结缘。”
空灵那双黑亮的眸子直直看进闲云眼中，忽而完成月牙状，盈着笑意，“仔细看，你与云生，确有几分相像。”
被空灵看着，闲云心中莫名躁动，目光跟着闪烁，最后落到折扇身上，“可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按理说，这扇子，跟了我这么久，可我却从没有想过要一探究竟。”
一小段沉默后，空灵才缓缓开口，“大概，你做云生那一世，心中多是悲凉感受，折扇感同身受，再碰见你之后，便刻意隐去了自己携带的悲凉感，以至于在你眼中，存在感并不高。”
闲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眼看向空灵，带着浅浅笑意，“你不是说，都是过眼云烟，云生，你并未放在心上么？”
空灵的面皮难得带上些绯红，“咳，回天庭后，的确惦记过一阵子云生，但后来日子久了，确实记忆淡了，不然，也不至于没有认出你。”
末了，空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深深看着闲云，“谁能料想到，兜兜转转一圈，竟还能遇见你。”
闲云被空灵看得骤然脸皮发烫，慌忙移开眸子，收起折扇，故作镇定道，“行了，扇子这事儿，也算了了，以后，你总不至于再跟这把扇子过不去了。”
身后，换上一双温暖的手臂，闲云扭头，正对上空灵如泉水般涌动的眸子。
空灵轻笑，“之前，是我小心眼了，没做完的事，继续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