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盖子合上了,宋承渊终于发话,却是说:“妈,宋家不做违法的事。”
嚯嚯,这是不是就叫一锤定音?
宋叔你真帅!
肖诺在心里给宋承渊点了个赞。
气氛僵持下来,良久的沉默中,沈心兰再开口,声音都憋得有点发抖:“宋承渊,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我一退再退,你就不能将心比心?妈老了,对你就这一个要求你都不答应?”
宋承渊站起身,双手插裤兜里说:“妈,有贤知一个,您应该懂得知足。不早了,您去休息。”
等两位女士出门之后,宋承渊才点了支烟。
肖诺偷看他偷看得正起劲呢,却见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转了过来。
稀薄的烟雾中,不远不近的距离,宋承渊双手插兜站在那里,肖诺抱着膝盖蹲在这里,抬头仰望着他。
这场景,如此熟悉,周围的灯光在脑海里忽明忽暗起来,肖诺很自然地想到了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宋承渊的场景。也是这样的距离,这样角度的仰望,宋承渊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样,把小小的肖诺完全覆盖了。
那个时候,肖诺想,如果丘比特在旁边,他身上一定已经插满了箭。
“……宋叔。”
肖诺站起身,血液从麻掉的脚底板直往上冲,差点没站稳。
宋承渊见他还是先前那身狼狈模样,叼着烟问:“你怎么还没走?”
肖诺瘪瘪嘴:“我回不去啊。”
宋承渊对此不作任何表示,看肖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但见肖诺把胸包取下来,又脱掉外套一起抱在怀里,走上前来:“宋叔,借你的卫生间用下。”
他现在除了满身泥,头发乱糟糟的有点像鸡窝,脸上倒是白净,双眼也一如既往的清澈水亮。宋承渊抽了口烟,面无表情地:“嗯。”
这时,一个装束有别于保镖的男人走进来,神情冷肃,目光笔直不乱,仿佛这客厅里除了宋承渊没有别人,加上魁梧的身材和铁硬的气质,一看就是个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宋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
宋承渊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指间,说:“我今晚住这。”
“好的。”
男人应声离开,还带上了客厅门。
宋承渊瞟了肖诺一眼,转上二楼。
肖诺屁颠屁颠跟上,望着眼前伟岸的背影,要不是身上太脏,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把脸埋在宋承渊背上。
茶色的廊灯晕染着这幢老式别墅的年代,窗外风声大作,树影摇曳,随即暴雨倾盆而下,老别墅像是荒郊野岭里的一座孤冢,若不是因为宋承渊在,肖诺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
他小时候因一次意外落下了怕黑的毛病,睡觉得开着床头灯才行。
宋承渊走进二楼的主卧,房间很大,开了顶灯也照不满似的。他坐到床边,打亮床头灯,把光线调暗。肖诺看着他的动作,心脏嗡嗡嗡的,好像开了吹风机。宋承渊拿下巴指指卫生间,肖诺咧嘴一笑,边把脏衣服脱得一地都是边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