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渊一个冷厉的眼刀刺过去，沈心兰便住了口。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态脱离掌控到这么离谱，她也不会一时嘴快提起柯溢。
那段陈年往事，一直是宋家和沈家秘而不宣的伤疤和丑闻。
宋承渊握住沈心兰的手腕，从自己胳膊上摘下去。
“妈，我是真心希望您能够长命百岁，就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他此时的眼神极淡，却还是透着股藏不住的恨意。
这么多年了。沈心兰想，宋承渊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明明是至亲骨肉，怎么就弄到如今这般田地！
“奶奶！”
沈心兰心头一悸，朝后倒进宋贤知怀里，抬手摸着孙子的脸，泣不成声。
打开办公室门，宋承渊满身寒霜地朝外走，在拐角处看到蹲成一小团，正仰脸望着他的肖诺。
回到三里屯的家，宋承渊瞅了肖诺一眼，见他憋得像个胀气的河豚，说：“想说什么就说。”
肖诺一口气呼出来，无力地干笑两声，“宋叔，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宋承渊心里烦，明明知道肖诺指的是什么，还没好气地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回事。”
“宋叔，你下次如果要往我心里扔地雷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不然我怕我心脏承受不住一下子厥过去了，岂不是给你丢脸？”
宋承渊知道肖诺这是生气了，在心里“哼”了声，凉嗖嗖地说：“怎么，给你股份你还不高兴了？”
“我难道要高兴？”
肖诺气笑了，“宋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唯我独尊？是，我知道沈氏的股份很值钱，多少人梦寐以求连1％都拿不到，可是这不代表你突然把18％这么大一坨股份送给我我就该欣喜若狂啊？”
宋承渊皱着眉去摸口袋里的烟。
“宋叔，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过后别人会怎么想我？尤其贤知，他会怎么想我？”
宋承渊发现烟没了，烦躁地把盒子揉成一团，“你管别人怎么想。”
“我只是个俗人，没法做到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宋叔，股份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承受不起，真的。”
宋承渊烦到一定的程度，闭了下眼，语气平静而冷漠，“肖诺，我记得我说过，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肖诺正在思考要怎么说服他，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你如果不想要，可以给你的养母，你不是很想报答她么。”
宋承渊说完，将揉成一团的烟盒往墙上一扔，开门出去了。
私人会所里。
曾致光端着酒杯，张了半天嘴才问：“沈氏的股份？18％的股份？你就这么给肖诺了？？？”
“你是复读机？”宋承渊举起啤酒瓶，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只见喉结不停上下滚动。
曾致光“啧啧”摇头，心想这人真是一旦陷入感情就无药可救，什么疯事都干得出来。
“你还真是不当回事啊，肖诺呢？他什么反应？”
宋承渊将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他不高兴。”
哦，他不高兴，所以我活该大晚上又被你拉出来？曾致光无奈地想。
宋承渊一个人喝了半箱啤酒，已经有点高了，话便多了起来，“随他去，小孩子脾气，烦人。”
曾致光跟他碰了下杯，调侃道：“说真的，你忽然给人那么多股份想干嘛？当聘礼不成？”
宋承渊转过头来望住他，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