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钱助理,帮帮忙,能联系上沈总吗?我确实有事和他谈。”
楚金地还从来没有在一个区区助理面前这么低姿态过,他觉得这简直是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钱助理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依旧是公式化的语气:“这是沈总名片,您有问题可以直接打上面的电话。”
钱助理到底还是走了,留下楚金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铁马办公大楼的接待厅里,他手里紧攥这那张名片,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名片上的电话只是助理办公室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不管打多少遍,也不可能联系到沈冰河。
楚金地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有些头晕,强烈的不详感袭来,他觉得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
当再见到楚金地的时候,柳鹤文铮深感意外,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数月,楚金地却像老了十岁,面色黑黄,两个大大眼袋挂在眼下,显得憔悴又苍老。
和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楚金帝脸上再也没有胜券在握的高傲和轻松,他低声恳切地开口:“柳同学,对不起。”
柳鹤文铮挑眉:“楚总,好久不见,怎么突然这样讲?”
楚金地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之前……楚夏屡次的不恰当行为,给你造成了很大伤害,确实是我管教无方,我道歉……”
楚金地一边说,一边抬眼去看柳鹤文铮。不想青年脸上淡淡,对他这番声泪俱下的话没有任何表示,这和他预想的柳鹤文铮会手足无措的情况完全不同。
柳鹤文铮看着楚金地的表情,觉得有些可笑,真以为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三言两语就能被骗住的小白兔吗?
柳鹤文铮挂上微笑,道:“楚总,您这些话说得很对,我完全赞同。”
楚金地愣住了,柳鹤文铮的话让他不知道该怎样往下进行。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生硬地接着说:“楚夏现在得到教训了,正在牢里深刻反省,我们当父母的也得到教训了,所以……”
“所以什么?”
“你看,你们孩子之间的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完了……是不是就不需要再上升到其他层面……”
“楚总,我没明白您什么意思。”
柳鹤文铮就是不接茬,把楚金地急了一脑门儿汗,他不得不把话挑明了说:“我知道你和沈总关系好,最近我们公司的情况……你应该也有所了解,能不能替我向沈总说说情?”
柳鹤文铮不笑了,他冷冷地看着楚金地,反问:“我和楚夏之间的问题不是解决完了吗?怎么又扯到公司了?金地集团和铁马的事儿和我什么关系?”
楚金地有些难堪:“你和沈总是恋爱关系,总能说上话的。”
柳鹤文铮冷声道:“沈冰河是我爱人不错。可铁马是他的公司,决策权在他手里,这可不是我能随随便便插话的。工作上的问题您还是直接找沈冰河谈吧。”
“谁不知道沈总是为了你出气……”
此话一出,柳鹤文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身体前倾,直勾勾地盯住楚金地浑浊的双眼,问:“为什么不找别人出气,只找你呢?”
柳鹤文铮黑黢黢的眼神像刀子,扎得楚金地一哆嗦。
“楚夏头一次进号怎么出来的?他雇人打我侮辱我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咄咄逼人威胁我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你罔顾事实,流言蜚语中伤我和沈冰河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你指使张姐去店里闹事搅生意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柳鹤文铮伸出食指,点在楚金地的肩膀上,轻声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完,柳鹤文铮站起身,走前留给楚金地最后一句:“楚总,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