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爸爸完全没明白女儿的良苦用心,他眉头一皱:“看你说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冰河都结婚了,小柳又这么乖这么听话,我们能扔下不管吗?我都和你妈商量过了,今年就在国内,不走了。”
沈妈妈在一边连连点头:“对对,新婚夫夫肯定少不得我们当长辈的帮忙。”
平日在外当大姐说一不二的沈入梦,到了自家爹妈跟前儿算是彻底没法子了,她连连去看柳家父母的脸色。
柳妈妈看出沈入梦的不自在,她温和一笑,主动开口:“亲家母说得对,到时候婚礼少不得咱们这些老的出点力气。孩子的婚姻大事儿,当父母的哪有不挂心的?”
沈妈妈连连点头:“太对了。说起来,我跟老沈对如梦对冰河都是有亏欠的……”沈妈妈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我俩年轻时候忙着事业忙着工作,在孩子的成长教育方面花的心思实在是不够。等到事业稳定下来了,再回头看,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好像已经不太需要我们的呵护了。这才明白,已经错过陪孩子一起成长的机会了。实话说,很后悔。”
这话说得很直白也很真切,看到平时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一点不像长辈的妈妈这样严肃,沈冰河一时不大习惯。从心里讲,父母在他的童年里,占的比重实在不大。比起爸爸妈妈,沈入梦更多的承担了监护人的职责。
一直以来习惯了父母放任,习惯了淡薄亲情的沈家兄妹,对这突如其来表白的心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做不出恰当的反应。
沈冰河正在试图搜肠刮肚找出一些此时合适的话语,他的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
柳鹤文铮握住了他的手。
“没事儿的,伯母,现在开始才是享福的时候呢,以后就有两个儿子了,就怕到时候了您嫌我们烦!”
这话把沈妈妈逗笑了,她对自己这个新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就差没搂着人亲两口。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圆融起来,一桌子人有说有笑,吃得开心。沈冰河回握住柳鹤文铮的手,低声对他说:“谢谢。”
柳鹤文铮的回答是一个偷偷的吻。两家长辈不约而同低下头,全都装作没看见。
这顿饭整体吃得算是不错,结束之后,众人都高高兴兴地各回各家等着过春节了。
可就在这样全民皆喜的日子里,倒是还有那么少部分人喜庆不起来。楚金地就是那其中之一。
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捅了自己一刀子的,是刘璐。刘璐竟然背着他,用他的名义把手里的股份全卖了!
直到股权变更的一纸文书递到他手里的时候,楚金地才发现自己连申请破产的机会也没有了,自己楚家三代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公司,就这么易主了,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汗水结晶,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楚金地捏着手里轻飘飘的那张纸,只觉得泰山压顶,他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缓了好久,楚金地才勉强打起精神,愤怒驱使着他坐起来,上楼去找刘璐算账。可一推开卧室的门,楚金地愣住了,里面别说是刘璐了,就连梳妆柜衣柜都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张孤零零的床摆在卧室中间。
楚金地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刘璐趁他不在家,已经收拾了金银细软跑路了!楚金地难以置信地围着家里走了一圈,果不其然,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一想到自己在各方苦苦周旋连回家的空都没有的时候,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竟然在搜刮家里的财物、变卖他的资产,楚金地气得血冲脑门,嗡一声脑袋一晕,差点栽倒在地。
楚金地扶着门框稳住自己,阴沉着脸拨通了刘璐的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