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天越来越凉了, 南昭在校服外套里穿了一件卫衣, 上课的时候还觉得冷, 又把头发披下来，勉强暖下脖子，手也缩在袖子里, 能动脑绝不动笔。
“这个地方很重要, 大家都记一记。”林数学敲敲黑板, 镜框后的眼睛在教室里粗粗一扫。
南昭心里一惊, 总觉得那视线若有若无落到了自己身上。
……
果然半点偷懒的心思都不能有。
她埋头做笔记。
照例是10点下课, 室外愈发地冷，刚踏出教室，南昭就被冻得缩成一团, 张扬靠在走廊栏杆边玩手机, 一副不怕冷的样子，大风吹来，衬衫鼓起。
“张扬。”南昭拍拍他的肩膀, 头偏了偏，长发顺着肩膀垂到身前，“走了。”
张扬突然想到自己曾看过的一个电影场景。
电影发生在法国, 女主踮起脚晒衣服，绿草及脚踝。有风吹来，白色裙摆拂到男主小腿，两人视线相交，女主伸出手, 笑着搂住男主的脖子。镜头切远，草地上，两人在风里拥吻。
“你干嘛？”南昭见张扬在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张扬回过神来，忙低头掩饰眼里的情绪：“没事，走吧。”
风很大，在楼道里发出“呜呜”声，听上去有点瘆人。
南昭一边走一边搓手，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她太冷了，只想赶紧回家。
“冷吗？”张扬见状问到。
“嗯！”南昭重重点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气里有多娇憨，“今天好像特别冷。”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后门那家粥店应该还开着。”
张扬口中的粥店是一对外地夫妻开的，两人很勤勉，每天早上6点开店，晚上12点才打烊。
南昭光是想到热腾腾的甜粥，就觉得身上暖和起来。
“好！”
两人并肩往后门走，粥店在很显眼的位置，门口“多多粥店”的灯箱亮着，像是黑夜里唯一的光。
他们加快脚步走到门口，张扬掀开门帘，店里几乎没客了，也因此，南昭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人。
她愣了一下，才叫出对方的名字：“秦舟学姐。”
此刻，秦舟对面还有一个人，南昭也见过，是张扬排球队的学长，叫陈令。
“小昭。”秦舟看到南昭，先是惊讶，而后招呼道，“你也来喝粥啊，来，一起坐！”
“你怎么在这？”两位男生显然没有这么和谐，看到对方，反应出奇地一致。
“我喝粥啊，哪像你。”张扬的目光在秦舟身上一扫而过，仿佛在挑衅陈令。
“同学，吃点什么？”在陈令拍桌而起之前，老板和颜悦色地打断了他们。
“鱼片粥。”张扬收敛了戾气，但还是顶着一张臭脸。
“我要南瓜粥。”南昭喜欢甜的，粥都要喝甜的。
老板拿着菜单去熬粥了，一桌四人面面相觑。
秦舟已经高三了，但是她最近没怎么找妈妈补课，南昭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哪知道居然会在这里遇到。
还是和陈令一起。
不过高三是9点50分下晚自习，排球队下训也晚，在这遇到他们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你们都认识啊？”秦舟笑着开口，仿佛感受不到略带着些尴尬的氛围。
“是啊，这小子就是张扬。”陈令向她介绍道，又忍不住添了一句，“你说他是不是没我好看？”
南昭这下猜到了，陈令肯定跟秦舟说过校草贴子的事！
“粥都堵不住你的嘴。”张扬怼他。
气氛一下轻松起来，秦舟笑得粥都不喝了，她眼睛很大，笑起来特别甜，陈令看着也气不起来了，他喝完最后一口粥，冲秦舟扬扬下巴。
“先走了。”
陈令离开后，剩下的三个人就自在多了，秦舟以前也上过奥数班的，但后来跟不上进度，又怕耽误正常的学习，就退出了，因此一听到南昭现在在上奥数课，满脸都写着羡慕。
“哎，要是我那时候努力一点，过段时间参加奥数比赛，拿奖的话就能直接保送了。”
“可是你不需要靠奥数，也可以上想上的大学呀。”南昭知道她成绩好，没怎么犹豫就说了出来。
秦舟笑笑，没有说话了。
南昭他们的粥上来了，南瓜粥煮得又稠又绵，没有南瓜的纤维感，全是米和南瓜的香，虽然糖放得不多，但南瓜本来就带了甜味儿，入口清甜，喝上一口，全身都暖洋洋的。
秦舟比他们先喝完，轻松地抛了个话题出来，大家边吃边聊，小小的粥店渐渐热闹起来。
“小昭，你看那个校草贴子了吗？”
南昭有些羞赧，但还是如实说：“看了。”
“陈令还跟我说张扬就一小屁孩，我看他才是小屁孩。”秦舟没什么压力地出卖陈令，语气里却全是亲近。
张扬听到南昭看了校草贴，有点想问她是不是想投票给自己，但当着秦舟问又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看秦舟和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