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梦推门的时候，烧烤已经快吃完了，两人盘着腿席地而坐，齐刷刷望向门口。
“我还以为这是你们俩的房间呢。”蜀南梦脱口而出。
南昭惊讶抬眼，手上的动作都静止了。蜀南梦也察觉到了什么，飞快溜进了卫生间。
蜀南梦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南昭一个人，连小茶几都恢复原状了。
“怎么走了？”
南昭听出她问的是张扬，如实回答：“东西吃完了就走了。”
蜀南梦脱了外套，坐在床沿，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
“干嘛对不起？”
“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用脑子，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的，对啦，你们今天玩了什么？”
蜀南梦本来还怕她不开心，结果观察来观察去，南昭表情平静，似乎和平时没有任何不一样。
她一直觉得南昭和张扬互相喜欢，只是两个人都不肯承认，所以才这么别扭，可是这次出来，南昭好像变了一点。
变得，开始直面一些东西了。
也有可能，只是变成大人了。
蜀南梦东想西想，倒头躺在床上，掩饰“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我想想啊……我们买了纪念品，还有个戏班子演出，就去看了一会儿......”
*
南昭半夜被疼醒了。
毕竟已经是陪伴一年的老伙计了，熟悉的小腹下坠感，熟悉的濡湿，蜀南梦还在熟睡，她摸索着下了床，去卫生间一看。
果然。
南昭体质差，生理期不太准，没想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了。
而且她第一天向来很痛，更别提白天折腾了一天，几个小时前还吃了烧烤。
南昭坐在马桶上，平静地思考自己在这坐到天亮的可能性有多大。
刚刚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1点，冬天天亮晚，按河清谷的经度算，日出得要7点多，还有6个小时。
等等，自己为什么在马桶上算地理题？
她下床的时候没拿外套，现在冻得脚丫子都要失去知觉了，南昭匆匆起身披上外套，重新坐回马桶，那股几乎要撕裂小腹的痛楚才略微减轻一点。
南昭坐了一会儿，又痛又冷又困，实在没法子了，才捂住脸开口：“蜀南梦——”
......
张扬被敲门声吵醒时，李新宇正在旁边睡得像头猪。
没有人喜欢睡觉被打扰，更何况是累了一天，他以为是幻觉，闭上眼正想继续睡，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新宇——张扬——醒醒——”
是蜀南梦？
他迷迷糊糊翻身起床，胡乱穿上拖鞋开了门。
“张扬，南昭大姨妈来了，但是我们都忘记带那个了，你能不能帮她出去买一下？”
张扬花了一些时间，才依稀弄懂“大姨妈”和“那个”究竟是什么。
他想到高一，南昭因为生理期趴在桌上脆弱的样子，来不及多想，拿起钱包匆匆出了门。
凌晨的古城像是一壶冷下来的沸水，只有野猫野狗发出呜咽，雨又开始下了，他戴上棉袄上的帽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杂货店。
店里的中年男人昏昏欲睡，角落里有他的目标，张扬大大小小拿了三四包，一股脑放到收银台。
“老板结账。”
老板打了个激灵，看看台子上的东西，又看看张扬，眼神有些奇怪。
“老板？”张扬皱眉，屈指敲了敲桌子。
他赶回客栈，把东西送到她们的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南昭。
一墙之隔的地方，南昭收到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上边有雨，仿佛还有体温。
等到换好裤子，蜀南梦已经再次睡着了。
南昭轻手轻脚在她旁边躺下，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一个一个键地按。
【谢谢你。】发送。
过了一会手机屏幕亮起。
【早点睡，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扬仔：老婆这是你的卫生——（南昭捂住他的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