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不是以往浅尝辄止的亲亲, 这次是青涩的唇舌碰撞, 是本能驱使的啃噬, 是柔软和纠缠，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吻。
南昭被亲得眼尾泛红，腰都软了, 没骨头似的倚在张扬怀里。
“不要了。”她微微侧头想躲过亲吻, 却被人轻轻在脖颈印下温热。
人果然是导电体, 以那个唇印为中心, 南昭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她手指一缩，拽紧了张扬的衣袖。
“张扬。”她再次开口，声音委屈巴巴的, 似乎在控诉他为什么要欺负自己。
“嗯, 在呢。”张扬答着，把头埋到她的颈间。
……（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省略号）
这晚，北芙将按学校传统为所有的高考生放烟花, 庆祝大家圆满毕业。
南昭和张扬也去了学校，他们和蜀南梦苏小小会合，一致同意不去班级了, 几人手牵手，迎着夏风跑到教学楼的顶层，健忘的门卫依然没有锁天台的门，他们站在离烟花最近的位置，仰着头看烟花盛放。
“南昭, 你去首都我也去，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蜀南梦说。
“谢谢你啊南昭。”苏小小说。
“南昭，我爱你。”张扬的声音淹没在烟花的爆炸声中，南昭却听到了。
“我也爱你。”
焰火下，他们庄重告白。
烟花死在最明亮闪烁的一刻，少年们脸上光影明灭，眼里是无尽的未来。
*
这是南昭上学十几年来最长的一个暑假，太阳日复一日地灼烤大地，空气似乎都要被点燃。
她和妈妈因为志愿的问题争辩了很多次，她第一次这样坚持一件事，两人吵到焦头烂额，没有人愿意让步。
填志愿的前一天下了大雨，太阳被浇熄，却还是不遗余力地挥发余热。
屋子里又热又闷，陈慧芳打开空调，起身准备关窗，南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瞥了一眼窗外，淡淡地说：“妈妈，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
“二年级的时候也下了一次大雨，比这次还大，我没带伞，爸爸在单位加班，你在家备课，别的同学都被家长接走了，最后剩下我一个人，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没有人来接，我就自己跑回家了。”
“怎么会？你是不是骗我的，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了？”陈慧芳下意识皱眉，看向女儿的眼神可以用“警惕”来形容。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我那时候全身都淋湿了，你也是说的‘看我这记性，忘记还要去接你了’。”
“南昭……”
“妈妈，当你的女儿真的挺没意思。”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因为下雨的缘故，天黑得格外早，屋子里也阴沉沉的，“你不让我学医，我也可以自己转专业。”
“……你知道转专业有多难吗？”陈慧芳艰难地望着她，似乎想要确认沙发上的人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知道啊，但是你知道我考得上的，毕竟我被你教得这么好，妈妈。”
……
南昭花了很长时间在心里预想这些话，如今说出口只觉得解脱。
那天之后，陈慧芳很久没有跟她说过话，南昭顺理成章地报考首都大学的医学部，本硕博连读，她将离家八年以完成学业。
因为招生性质，张扬不用学体育专业，他百般权衡，最后选了软件工程。
“以后智能手机普及，软件的作用会越来越大，这个专业肯定有前途的。”张扬这样告诉她，她也无比坚定地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