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哭得鼻子不通,瓮声瓮气地开口:“怎么不告诉我你来了?”
第一个问题,张扬就答不上来。
见他不说话,南昭也不追问,红着眼要求:“我要亲一下。”
话音未落,吻先落了下来。
是缠绵又珍惜的,是带着电火花的,从嘴唇一直蔓延到全身。
毕竟是在学校,张扬没有亲太久,亲完后,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吻,便松开了。
接完这个吻,南昭反而清醒了不少。
张扬不知道能在首都待多久,他们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她眼里闪过一丝诡异,把张扬牵到宿管阿姨面前,嘱咐到:“阿姨,我是大四的学生,在医院实习,这是我的病人,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您先帮我看着,我换套衣服就下来把他带回去,一定要看好啊,谢谢您。”
南昭说完,飞奔上楼,留下二脸懵逼的张扬和宿管阿姨。
5分钟后,南昭来领走了自己的“病人”。
“嗯?病人?”张扬压着声音开口,刚刚的场景太过荒唐,宿管阿姨一直都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他不要面子的吗!
“厉害了啊小昭,不愧是当医生了,这么能说?”
“有前科的人还恼羞成怒。”南昭冷静地阐述事实,拦下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名。
张扬吃了鳖,抿着唇不说话,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到达目的地,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南昭。”
“嗯?”
“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啊?”
南昭眯着眼转头看了张扬一眼,一向纯善的眼神此刻居然夹杂了一丝愠怒。
她知道,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对宿管阿姨说的话不是很合适,但张扬是什么意思,平时三天两头不回消息,一副很忙勿cue的样子,背地里居然还有时间偷偷打听有没有人追自己!
气是气,但谁也不愿放开紧扣的十指,走到家门口,南昭的怒气也消了。
打听就打听吧,张扬也没说谎,她得认。
南昭掏出钥匙开门,耐着性子解释:“只有一个学弟,他已经在BBS发帖认错了。”
“认什么错?”张扬皱眉。
5分钟后,并肩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捋清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你的意思是,黄哥可能对学弟……采取了不正当手段?”南昭万万没想到,张扬这两年居然和黄毛在一起,甚至还让黄毛跟来了首都,这是什么操作?
“他不是那种人,最多就是吓吓人,没事的。”张扬嘴上安慰,心里也没个底,偷偷发了消息问黄毛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和黄毛,到底是什么情况?”南昭骤然发问,张扬还以为她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了,手一抖,差点没拿住。
“什么什么情况?”他强装镇定把消息发出去,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么久没见面,再次见面居然成了“对簿公堂”的现场。
从“病人”到“有前科”,每句话都怼得自己无从辩解,时间究竟对他的小昭做了什么!
黄毛的事还没说完,南昭接着问:“他为什么跟你来了首都?”
“这就说来话长了……”张扬叹了口气,环住她的腰,将这些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要说这次为什么来首都,对南昭的思念和担心占了百分之八十,蜀南梦的激将法和黄毛的怂恿各占了百分之十。
爸爸贪污的直接原因是黄毛父亲,黄毛觉得对不起自己,判决下来后,愣是找到了妈妈的老家,三天两头上门,说是一定要表达歉意。
张扬不是小气的人,而且黄毛父亲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没计较父辈之间的事,和黄毛重新回归了朋友身份。
去年,黄毛说自己想了很久,准备开家公司,但他啥也不懂,便来问张扬有没有什么建议。
张扬托家里的福,是第一代用上智能手机的人,而现在智能手机逐渐占据了越来越大的市场份额,或许终有一天,智能手机会成为人们身边最常用的工具之一。
“做手机软件,和我一起。”张扬真诚地提议。
少年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做就做,一往无前。
虽然他俩一没学历二没经验,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两人拿着不多的压箱底积蓄开起了公司。
做软件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初,他们俩只能当销售,一家公司一家公司上门问,需不需要做手机软件,他们可以提供定制,买一送一,买软件送网页。
虽然断断续续接了一些单子,但依旧入不敷出,张扬一边接外包一边跑业务,赚的钱都补贴进他和黄毛的创业项目里中,黄毛也不容易,喝酒应酬赶着上,年纪轻轻胃就喝坏了。
两人忙得脚不沾地,通宵和轮轴转都是常态。
张扬不敢见南昭,怕一见到她,就再也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可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爸爸还在牢里,妈妈看一次心理医生几千块,他不得不继续。
这次本想远远看看南昭就走,没想到被她发现了,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坏人,吓得连租的房子都没回。
听完张扬的话,南昭沉默了好一会儿,重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张扬伸手撸了撸她的后脑勺:“干嘛,心疼啊?”
她当然心疼。
他可是张扬,往前数十九年都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爱他,自己也是。
谁都不会想到,人有旦夕祸福的这个祸,会降临到张扬身上。
南昭又有些想哭了,她吸吸鼻子,抬头吻了吻张扬的下巴。
张扬眸色一沉,俯身深深吻她,低声呢喃道,“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很久是多久?”南昭迷迷糊糊地回吻。
她的唇色在亲吻中逐渐变得鲜红,眼睛却依然纯情得不像话,纯与欲两种情绪,这一刻在南昭身上得到了奇异的统一。
女孩的甜香仿佛淳郁的红酒,张扬脑子一热,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宿管阿姨:?别以为我瞎,刚刚在外面亲嘴我可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