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
随着刘公公尖利的叫声,魏鹤铭很快把头转了回去。
万众瞩目,一身明黄龙袍的天子站起身来,亲自将单眼花翎分别插|入厉铁与二皇子魏晟的官帽中。
礼官在旁大声宣读着赏物:“特许朝中马两匹、蜀州丝绸三十匹、荷雕玉壶一对、对蟒吐珠酒杯两只……”
礼炮齐鸣,锣鼓震天,整个宫中无处不闻。
百官拍掌道贺,江奕涵却看得分明,从高殿上下来,厉铁脸上的神色几乎算得上铁青。
魏朗烨也有所察觉:“厉将军好像并不高兴。”
江奕涵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以强凌弱,单方面的削减,有什么可高兴。”
“哎,你这话说的,可是胡族年年侵犯边关在先啊。”
“何不食肉糜。”
魏朗烨讶异地挑起一边眉毛:“奕涵兄,这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啊。还是你终于对政事感兴趣了?”
他嗓门儿高,引得一旁的五皇子魏彻也扭过头来。
“怎么可能,”江奕涵微微一笑,眼睫垂下,挡住四面八方或好奇或恶意的眼神,面色寡淡,“我最怕麻烦。”
魏彻在旁讥讽一笑,啪地将手上折扇收起:“六弟,江世子身子不好,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对外边的事感兴趣,不也只能听他那两个丫鬟嚼嚼舌么。”
不料魏朗烨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五哥,大冷天的还扇扇子,不怕把嘴扇歪了。”
“你!”魏彻眉头一拧,“果真是老鼠臭虫凑一窝!”
“阿彻。”
两人正恶狠狠地大眼瞪小眼,魏鹤鸣带着石珉从前面走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笑意:“走吧,娘娘肯定备好午食等着了。”
他说话时,魏彻眼里划过一丝压抑的阴鸷,随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并肩走出两步,魏鹤鸣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问道:“江世子,听闻最近顾医师往你那跑得勤,身子可好些了?”
“谢谢太子挂念,”江奕涵淡淡一笑,“好许多了。”
直到目送两人走出殿外,魏朗烨才长长出了口气:“都是蒋贵妃养大的孩子,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太子降生后,未出半日,先皇后就逝世了。
正巧蒋贵妃也随之也诞下龙胎,悲痛和无奈之下,皇上只得将太子送于她膝下一并教养。可以说,太子和五皇子就是吃着同一口奶长起来的。
蒋贵妃如今能在后宫有如此高的地位便出于此缘由,太子与五皇子也自然亲近。
同为皇子,魏朗烨的地位与他二人却几乎是云泥之别。
“……只给了半筐炭,你不知道小爷我多厉害,去内务府一通疯闹,前次送来便是满满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