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明半暗的烛光中,刘福鸿满脸阴鸷,像甩垃圾般将怀中的人一把搡到地上,起身抱拳沉声道:“王爷,方才是竹姬自己扑到臣身上的。”
众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摔在地上的那人却一声不吭,匍匐在他脚下,只是浑身都在哆嗦,像是怕极了。
年轻将军的脸色霎时沉下来,他冷声道:“竹姬,怎么回事?”
那人颤抖着爬起身来跪好,声音里带着哭腔,“将军,求将军为臣妾做主……”
火光下,竹姬衣衫不整,圆润白皙的肩头暴露在外,眼见着再往下滑一些便是如玉酥胸,惹人无限遐想。
魏朗烨心里滚过一阵莫名的烦躁,“你整好衣服,抬起脸来好好说话。”
混乱中,竹姬常蒙的面纱已不知飘到何处,他仰起脸来,眼中盈的一汪泪水霎时顺颊滑落,面庞如玉,眼尾沾尽了委屈的绯红,妩媚又悲戚,美人恸哭,我见犹怜。
魏朗烨猛地站起身,浑身血液逆流,霎时僵住了。
“将军,臣妾是被强迫的!刘大人他……他其实早对臣妾图谋不轨,”竹姬泫然欲泣,“没人的时候大人就常对我动手动脚,只是臣妾迫于威压,实在不敢反抗,方才他趁乱揪住臣妾……”
刘福鸿咬牙切齿,“将军,她不过一介女流罢了,她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云沐眼里倏然闪过一抹狡黠,继而又掩面哭得梨花带雨,“那大人为何要夺走臣妾的玉耳坠?”
“放屁!我什么时候拿过——”
“给我住口。”魏朗烨沉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去搜。”
小通信兵很有眼色头地带着一队人迅速前往刘鸿福的大帐,不多时,果真带着一只玉石耳坠回来,禀报是在督军大人的床褥间所发现。
刘鸿福原先在钟州便有好色荒|淫的名号,如今又有物证,众人心里立时都有了评判。
“这是陷害!”刘鸿福大喊着,口不择言,“臣从未与竹姬有过私情!区区舞姬罢了,又有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粗声喘息着住了口,一双绿豆眼瞪得极大,几乎目眦尽裂。
沉默与杀气在大帐内静静弥漫,许久,魏朗烨才轻笑一声,“区区舞姬?我看你是忘了……他是本王的人!”
随着最后铿锵一声,刘鸿福立时双膝发软。
魏朗烨利落地挥手,“斩了,拖远点,别沾腥气。”
所有新兵老兵都被年轻将军的气势所威慑,大气不敢出一声。任谁都没料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懒洋洋又和气的男子,竟真能决绝狠厉到如此地步。
很快有人上前将刘鸿福拖了下去,只听他满嘴腌臜的咒骂,终究渐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