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坦然：“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但林恩也不想再回答了，问：“穆阿姨呢？她怎么样？”
“一直很好。现在还在N城。”
林恩点点头，沉默两秒，忽然说了声对不起。
周世嘉抬眸，听到她说：“如果当初不是我要来S市，我爸爸和穆阿姨……”
周世嘉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之后才说：“你……只对不起这件事情吗？”
林恩没说话。
“我妈现在活得挺好的，你不用自责。”周世嘉说，顿了顿，“你当年不告而别……”
“我走之前，”林恩插话，“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走也不是必须要和你告别。”
周世嘉笑了声：“如果你单方面的分手，也算分手的话。”
明明很宽敞的地方，林恩开始觉得逼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艰难地撇开头，开始逐客：“时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周世嘉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工作台上，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身看她：“林恩。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十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这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林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腰抵在了冰凉的工作台边缘。
周世嘉静静地看着她，抿唇，忽然迈步回去，站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
他伸手按在工作台的边缘，将她整个人都圈进自己的怀里。他低着头看她，低声说：“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你。”
林恩蓦然抬头，正好看进他如深海一般的眼里，心一悸，刚想移开脸，下巴却被他捏住。她动弹不得，只能垂下眼，压抑着声音：“周世嘉，你放开我。”
“你不敢看我。”他说，“你明明没有忘记我。”
林恩胸口起伏，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不敢说。
因为他说得没错。
她不敢看他。
她怕会沉溺进他的眼里。
就在她差点儿以为自己要窒息之前，周世嘉终于放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转了方向，捋了捋她散在脸侧的头发，然后又问她一句：“当年的那封信，你没看吧？”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关系，反正已经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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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世嘉走后，林恩一直心绪不宁，耳边绕来绕去都是他的那几句话。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过去，她原本以为他早就放下她，毕竟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的分量。
她洗过澡之后，对着镜子涂面霜，耳边又响起他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当年的那封信。
她终于从尘封的回忆中把那封信给找了出来。
她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封信的影子都没见到。她犹豫了下，给林越铭打电话：“当初从N城搬过来的东西，你扔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