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娜必然不是无辜的。”理查德冷冰冰地说道,“她既然险些将自己的父亲推下几十层的金阶,即使她并非故意为之,即使陛下不会怪罪公主,她也已经不是心思单纯的女儿了。陛**为统一北境的国王,身负重任,上至军权征战,下至贫民饥荒都需要亲力亲为,虽然从小对莱娜疏于管教,但对她的宠爱没有少半分——即使是那人教唆的又怎样?公主这样的年纪,理应可以独当一面,却受了蛊惑,想要谋害她的父王吗?!”
唐恩面色惨淡地听了一会儿,才垂下头,低声说道:“莱娜居然这样不懂事...我一直这样喜欢她,没想到...”
理查德提醒道:“现在不是伤感和缅怀过去的时机。你总是满足莱娜的所有要求,才会让她对你索取无度,如果这一次不是我们将你从牢狱中拎出来,谁知道你还会帮她做什么?”
唐恩抬起头,狠狠瞪了理查德一眼,才说道:“我承认一直这样无度地宠爱莱娜,确实是我的过错;就算一开始我看你不顺眼,也是因为那人告诉我你是幕后主使,我才会处处和你作对。但艾文从年少时开始便是我的好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他不利,反倒是你,理查德,你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理查德险些揪起唐恩的衣领,但念在他身上还有伤,才没有动手:“陛下设宴那天,你故意坐在艾文一旁,到底在他酒杯中放了什么?”
唐恩一愣,随即回击道:“我从未在艾文酒杯里放过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艾文与我交好,亚当当日又不在,我本身性格孤僻,在王城内的至交也不多,才坐在了他身旁。”
他说完,忽然挑了挑眉,看向理查德的目光带了些讽刺:“倒是你,公爵,艾文当日不愿意与你坐在一起,而你宴后又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宫殿,到底趁机对他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原原本本地将理查德当时对他说的话还给了对方。
理查德盯了他半晌,那眼神阴沉得像是要将他活剥生吞了一样,一丝温度也没有。他缓缓说道:“这不可能。我了解艾文,他的酒量绝对不算差。那样一小杯红酒,又是特制的,若是让一名骑士就这样醉倒了,这放在整个王城都非常稀奇。”
“我说过了,我绝不可能对艾文不利。”唐恩也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就算是几次好心提醒,也是因为担心他同你走得太近,万一你真的是南境刺客的幕后主使,便受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