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书意转来的第一天里，那天女生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睡着，在听到那些话后，他也没有感到愤怒，一丝也没有。
她们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个不讨喜的家伙，从出生就是一个没人要，惹人厌的累赘。把他丢到福利院，只不过是为了摆脱他这个累赘。而他，也因此解脱。
叶秋白微眯眸，藏于记忆中陈旧的事被翻出，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令人心情糟糕的画面，他烦躁皱眉，随手把湿答答的刘海摸到脑后，转过身就走。
程书意捡起地上的坏伞扔进垃圾桶，随后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他还在跟着自己。
叶秋白微撇头看见身后的人影，心里骂了无数遍的脏话。
他加快步伐想要甩掉少年，可奈何这家伙就像是跟屁虫和蛔虫，一直跟着他，就算是他先溜了没影，在下一条街道，他又能再次看到他，仿佛他已经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终于，叶秋白忍不住了，在某个街道口停下脚步，深吸两口气，转过身就朝着他吼，“你有完没完！一直跟着我很好玩吗？！你真把自己当跟屁虫了吗？！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没听见是吗？！我叫你离我远点，知道吗？！”
少年垂着头，黑色的镜框上残留着不少水珠，被冻得通红的大耳朵让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面对带有怒气的吼声，他没有一丝怕，反而还上前凑过去，“我是不会走的。”
“你这家伙……”叶秋白咬牙看着他，瞄着少年，他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你特么到底是跟屁虫还是书呆子，我看你就是个蠢货。”
叶秋白愤愤说了两句，便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转头去看他。这种孩子气的举动，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斗气，还是在跟程书意。
他双手环胸背对着少年，皱着眉想着事，殊不知一双手已悄悄地往腰部揽去，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紧紧地抱住了。
热量从背部传来，叶秋白低头看着那双大手，深知自己的力气没他大，也就没反抗，他微歪头，“你到底想干嘛？刚才像跟屁虫蠢货，现在又做什么愚蠢的举动？”
“秋白身上太冷了。”他轻声道。
“所以呢？”
“要给秋白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