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显然对方也是有备而来。
那是沈琛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日里玩世不恭、四体不勤的沈肃原来武功这么好。
虽然他最后还是倒下了。
对方也并非泛泛之辈,同级对抗之下,以一敌六已经是沈肃的极限。
沈琛记得沈肃仍然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桀骜表情,像没事人一样拔下了胸口的刀刃,脚步虚浮地走向了自己。
沈肃伸手想抹干沈琛满脸的泪,却只来得及动了动嘴唇,就倒在了沈琛的怀里,鲜血滴落点缀雪地,在这漫天飞雪里埋下了自己最后的英勇与忠诚。
沈琛在沈肃倒下的一瞬间停止了哭泣。
他俯身,伸手替沈肃合上了双眼。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如果有一天只剩你一个人。”
“你也要一个人挺着脊梁走下去。”
沈琛一向是听话的,阿舅曾经苦口婆心的教诲在此时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环绕。
“此地不宜久留。”沈琛当机立断。
他将六个追兵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扒了下来,并迅速下葬了沈肃,却不得不留下一个无字碑,来告诫自己此时的无能。
“等我回来。”
◎
沈琛拍了拍满是泥土的衣服,狠狠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
他站在悬崖上,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得到永安城的影子了——阿舅曾经提到过距离这山林最近的城池就是永安城。
沈琛从来没想过,自己期待已久的离开深山,居然是以这种悲壮的方式。
这些年,阿舅和堂哥们虽然教了他许多东西,但不知是不是一直没能离开深山的原因,他总觉得哪里空荡荡的,不踏实得很。
而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孤独却像无形的魔鬼包围了他,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沈琛狠狠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得抓紧进城。”这么想着,沈琛便立即动身向永安城跑去。
他脖子上还挂着六堂兄出来时给他的一个凤形玉佩。
沈琛看着玉佩,若有所思。
凤形玉佩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戴的,而且自己虽然无法断定玉石的品相,但是这玉通体澄澈,温润如水,一看就不是凡品。
山中七歪八拐的密室更不会是阿舅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