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下班啦。”跟余绥唠了几句，柳偲看着到点的时间，开开心心地起身。
余绥坐到一边，看着还在工作的凌文浦。
凌文浦理了理文件，起身朝着余绥点点头，“我也先走了。”
“嗯。”余绥点点头。
凌文浦拎着东西急匆匆地朝事务所门外走去，随即便响起了事务所那大白鸡的嘶鸣声。
凌文浦似乎经常去地府，余绥坐到全新的办公位置上，开始工作。
“哎，小伙子，这里是干什么的啊”一阵热络的声音响起。
余绥抬起头看向对面端坐着的鬼魂，看样子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
“主要是结算生前积分的。”余绥言简意赅，“姓名？”
“噢噢……我叫徐春梅。”徐春梅左右又看了一圈，“我真的死了？感觉不像啊，这里人还挺多啊，怪热闹的……”
徐春梅自说自话似地说了半晌。
余绥看着电脑屏幕，又瞥了一眼眼前面相朴实的大妈，上面显示的死亡原因是因为诱拐罪被抓捕，逃亡的过程中不慎发生车祸死亡。
而眼前这个面相看似朴实的大妈，被她诱拐的儿童数量却让人惊心。
余绥抿着唇，继续工作。
徐春梅依旧在一边唠唠叨叨，仿佛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她，依旧对自己生前的行为没什么愧疚感。
余绥懒得与她多说，直接摊开手拿走了徐春梅的身份证放到了一边。
生前作恶多端的人，总能在地府得到应有的惩罚。将人渣送进地狱，或许是余绥做这份工作唯一的宽慰了。
“请核对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是否有误。”余绥将电脑屏幕转到徐春梅面前。
“哎，没错。”徐春梅点点头。
“请再确认一下积分。”余绥滑动鼠标，将下面的页面拉了上来。
徐春梅本来笑眯眯的表情瞬间愣住，看着电脑屏幕上罗列着的一条一条事无巨细的罪证，面部的肌肉几不可见地抽动了几下，慢慢地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眼神没了焦距。
“没有问题就请签字吧。”余绥看她。
徐春梅靠着椅子靠背，没了刚才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阴沉。
余绥静静地看着她，不作声。
倒是后面等待着的鬼魂探过脑袋，“干什么呢？赶紧啊，我们都排了好久队了。”
无论是人是鬼，时间多还是时间少，都是讨厌排队的。
后面那鬼魂不满地瞟了几眼，眼睛忽然睁大，看着电脑屏幕低呼，“天哪！这人贩子啊！！”
原本坐着的徐春梅微微动了动，抬起了手臂，签下自己的名字。
徐春梅身后的鬼魂忽然吵嚷起来，余绥轻轻敲了敲桌子，“安静。”
余绥敲完电脑，从抽屉里拿出黑色的吊牌，递给徐春梅。
徐春梅看了眼那块吊牌，抿了抿嘴，接了过来。
“……接下来是去？”
“地狱。”余绥冷冷地道，随即手一甩，一把镣铐便出现在了徐春梅的手上。
没多话，余绥紧接着便处理下一个鬼魂。
***
有一阵子没工作了，窗外的太阳开始慢慢西斜的时候，余绥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你好！你是余绥吗？！”门口突地传来一声响亮的招呼。
“我叫张向阳！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说完，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就礼貌的鞠了个躬。
“你好，我是余绥，用不着这么客气。”余绥摆摆手，忙站起身，“你是来接班的？”
“嗯嗯！是啊，方便加个好友吗！”张向阳点点头，掏出手机。
“可以。”余绥点点头，这张向阳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活力十足，人高马大。
加完好友，张向阳又悄悄凑近问：“听说你被鬼附身所以才休息？”
“嗯。”余绥应了一声。
张向阳眼神一下子热烈起来。
余绥尴尬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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