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走过去,本来打算在江逸年对面的石墩子上坐下的,可江逸年看他走的方向不对,马上就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过来坐这边。”
燕辞一顿,在心里轻轻叹口气,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在江逸年旁边坐下。
明明两个人连负距离接触的事都已经做过了,但他每次靠近江逸年还是会有紧张的感觉。
是因为还不够熟悉吗?
脑海里这些想法一晃而过,燕辞接过江逸年递来的橘子,道了谢后慢腾腾地剥起来。
江逸年斜靠在椅背上看他,半晌突然轻笑了声,燕辞侧头看他,江逸年摆摆手:“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好乖啊。”
“……”乖?
燕辞满脑袋黑线地把头转回去,低着头默默地掰了瓣桔子塞进嘴里。
乖?
到这一刻为止,燕辞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还有人用“乖”这个字来形容他。
他一米八三有腹肌有胸肌跟“乖”这个字连半毛钱关系都扯不上吧?
甜甜的
但是江逸年确实把他和“乖”这个字联系在了一起。
还不止一次。
不论是昨晚浴室门口裹着浴袍的,还是今天早上认真穿着衬衫马甲将扣子也系到领口最后一颗的,或是现在这个穿着他以前浴衣规规矩矩坐着剥橘子的,几乎燕辞的每个样子都能戳中江逸年心里那个叫做心动的按钮。
江逸年看着燕辞吃橘子时一鼓一鼓的脸颊,心痒痒地凑过去搂住他,在他颊侧啾了一口。
亲完了他也没松手,反而把下巴搁在燕辞肩上,燕辞目光稍微移动一点就能看见他笑吟吟的目光。
燕辞咀嚼桔子的动作停了停,随即又掩饰性地慢腾腾地继续起来,江逸年饶有兴趣地盯着燕辞的侧边脸颊看,只看到鼻子边上的颊肉鼓一下,停一下,然后咀嚼的动作幅度小下去,那块颊肉鼓起的幅度也开始变小。
大概是一直被人盯着看的缘故,燕辞嘴里的那瓣橘子嚼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咽下去。
“江先生……”可以不在我吃东西的时候盯着我看吗?
然而他才刚说出“江先生”这三个字,唇就被堵住了。
头脑霎时一片空白,而感官知觉却在这空白过后如潮水一般汹涌地扑向他:雪松乌龙茶与秋千旁开花的茉莉的甜香一同袭进鼻腔,唇上的触感柔软而富有弹性,牙齿被湿润柔滑的东西舔舐……
一个非常非常温柔,不带侵略性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