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嗯”一声,安分不动了,江逸年蹭了蹭他贴在自己脸边的软绒绒的头发,听见燕辞小声的嘟囔:“你怎么这么高啊,要是矮点我就能让你趴在我胸口哭了。”
“噗——”
江逸年忍不住破了功,心里的那层层的乌云底下像是多了个小太阳一般,尽管没办法将乌云全然驱开,但却将他满心的阴郁都驱散了大半。
纵然乌云压顶,也余出一小块轻松自然来。
“我可没想哭,”他手往下移,掐了把燕辞的屁股作小惩罚,“想让我趴你胸口啊?”
他卖了个小关子,稍微顿了下凑近燕辞耳边反问:“我没趴过吗?”
“……!”燕辞那不争气的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
“还不止一次吧?”
Double kill。
“想让我怎么趴?”
燕辞手忙脚乱去捂他的嘴,“喂! 你! 不是我安慰你呢吗! 別搞事儿! ”
江逸年在他手心里笑弯了眼,翘起嘴巴亲了亲他手心也不急着反驳。
果然,不开心的时候逗逗燕辞,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
——&——
飞机是傍晚起飞,夜里八九点钟到站,下午走之前他俩搂在一处又小睡了一觉,所以下飞机后也没显出多少疲态。
江父江母已经回来了,江逸清正陪在他俩身边办各式各样的手续,燕辞和江逸年便坐江逸清派来的车先回老宅。
司机少言寡语,然而车开得极平稳,燕辞与江逸年坐后座,虽然一人怀里抱着猫一人腿上趴着狗,但手却是牵在一块儿的。
江逸年虽然嘴上说了燕辞一句黏人,但这一程里却并没有将手撤开,甚至燕辞偶尔用这只手去抽了纸巾喝了水没有及时放回来,江逸年还自己动手去拉燕辞的手。
到底谁比谁黏人哪。
到了老宅,他俩将行李一放就又跟着司机往医院赶去。
从上车开始,江逸年就一直看着窗外。
他不说话,燕辞却能感觉到他那种焦躁。
焦躁最里边的那个心儿,是无措和不安。
他也许是在心里一遍一遍想象与父母见面时的场景,要说的话,就像他年前回家时的那样。
而事实上,江逸年连与父母见面的场景的想像都是拒绝的。
脑子里刚刚有那么一点儿想去模拟的想法,就直接被他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