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凤啸洗完裤子已经深夜了,许多已经又睡着了,凤啸站在他床前,深深凝望着,良久,胸口中呼出一口浊气。
凤吟找的医疗队是第二天早上到的,专家团加上检查设备,浩浩荡荡好几车人,但是就在大家都准备好给许多做检查的时候,许多却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凤啸怎么劝都不肯检查。
凤啸轻轻拉开被子:“我们有事好商量,不要闷着自己。”
许多倒是听话地没再拉被子,凤啸又说:“多多你跟我说,为什么不愿意检查,是不是害怕?不用害怕,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陪着你的,我有最好的医疗资源,只要不放弃肯定能治好。”
许多表情有些松动,凤啸大喜过望,以为许多听进去了,谁知道许多平静地说:“我不是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治疗。”
凤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为什么?”
许多:“凤啸,我很感谢你能为我做这么多事,但是我真的不想治。”
凤啸听许多轻声细语地说:“我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眼睛瞎了也没关系,但是我不想再麻烦谁了,我欠你的已经很多了。”
凤啸不知道许多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自己放弃的心理,或许是在周末离开的时候,或许是在他第一次出现症状却没事人似的就已经有了,更早,或许是在当初一身伤病来到寒县在江边睡着的时候。
总而言之,他可能早就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全身心放在周末身上,殚精竭虑地省钱赚钱,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而周末一离开,脑子里那根破烂不堪的弦彻底断裂。
现在的许多,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现在是这样,当初也是这样,一心一意地为于舜考虑,不会多想想自己,结果一无所有,从来都是个只知道付出的人。
凤啸眼里全是红血丝,他气得浑身颤抖,情绪也开始失控,他气许多不珍惜自己,更气自己在许多最脆弱的时候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砰!”
房门外的专家团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句什么,房间里,满室的狼藉,地上是床头灯碎片,许多则白着脸咬着嘴唇轻微发抖。
拿手铐来
凤啸像头发怒的狮子,他对许多油盐不进的态度气急了眼,加上担心许多的病,这么久以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双手一扫,东西就从柜子上滚下来。
许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凤啸了,现在,他光靠感觉就知道凤啸有多生气,他瑟瑟发抖地把往被窝里缩,然后下一秒就像小鸡仔一样被凤啸捏住后脖颈,他听见凤啸说:“不管你想不想治,只要老子没放弃,你就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