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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魔灵心15(2 / 2)

  墨雪也已经从悲伤和混沌中醒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想要喊“云焱,停下来!”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云焱所求的“***”,他张着嘴,只喊出了一声:“云焱——”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云焱已经从他身上飞走了,像飞蛾一般,誓要扑灭那一支邪恶的烛火。

  “你们欧阳家我就敬佩这一点,很有飞蛾的勇气。”墨肃笑着,又是一团黑雾随着他的掌风向云焱扑面而去。

  云焱在空中翻了个身,躲过了一掌,墨肃一掌打飞,击中了远处的一片树林,一株百年老树瞬间被击倒,树干裂成了无数的木屑在空中纷纷洒洒。

  墨肃似乎终于有了点好好打一场的兴致,然而连续数掌,都被云焱以灵巧的御风术招式躲了过去,他像燕子一样灵巧,也像飞蛾一样轻盈,即便墨肃的掌风织成了一张网,云焱也能自在地躲过去。

  墨肃冷笑道:“有点意思,可惜躲是躲不过去的,你注定了会死在我的掌下。”

  “你没有机会了。”云焱冷冷的话音刚落,像是从墨肃耳边飘过。

  墨肃很是惊讶,他分明看见云焱还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怎么会瞬间就到了他身前?他觉得自己心口处一阵滚烫穿刺而过,低头看去,只见一阵金光从胸口处飞过,他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便看见自己的身体如同一阵烟火般消散了。

  “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了。”云焱手中还拿着剑,身体像一只被吹胀了的皮球一般,他体内的灵力还在持续地膨胀,他只听见一声炮竹般的声响,以及墨雪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阵金光洒落在德行堂的广场上,只听叮当一声,一只金色的铃铛坠落在青石板地面上,打了几个滚儿,滚到了墨雪身边,四散的金光忽然全部往一个方向汇聚,被收进了一株长得像人参的金色植株中,只有一片可怜的金色叶子,色彩暗淡,是云焱的赤金灵根。

  墨雪的魂魄似乎也被收进了那一株灵根中,呆呆地看着半空中悬浮着的那株赤金灵根。

  飞花从他怀里爬了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也吓疯了似的,围着赤金灵根飞身转了好几圈,一边“叽叽叽叽”叫唤个不停,仿佛那里面还住着个灵魂,能回应它似的。

  一阵风吹过,金叶子晃了晃,摇摇欲坠。

  飞花立刻两眼放光,抓起赤金灵根就往墨雪怀里钻,将赤金灵根放到他手上,叽叽叽叽地冲墨雪喊叫,见墨雪依然呆呆的,随即大胆地抓过墨雪的食指,一口咬破了他的手指,将血滴落在赤金灵根上,那一片金叶子便如同重新刷了一层金漆,顷刻间变得金光灿烂。

  墨雪稍恢复了一点神志,抚摸着飞花的头顶,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他的灵根的。”就像他还活着一般。

  墨雪将赤金灵根放入胸口处,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踏着一念剑,飞离了太湖山。

  这里的事已经了结了,他和云焱都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他要带云焱去一个安静的,没有纷扰的世外之地。

  十年后。

  陌寒峰上的雪峰寒冷异常,某处冰室内却温暖异常,然而冰室内既没有炉火也没有暖坑。

  墨雪闭着眼在冰床上打坐,坐下的寒冰不知道为何化了一大片,一滩水渍积在膝盖四周,将墨雪的衣袍全打湿了。

  飞花在墨雪坐旁睡觉,身下躺着的是一只白狐狸皮做的小船,似乎对此番情景早有准备。

  飞花忽然翻了个身,小船跟着倾翻,将它泡在了冰水里,它一个激灵从水中爬起来,身上那身富贵的皮裘行头也全湿了,重重地压在身上,压得它几乎站立不稳。

  它好不容易爬了起来,龇牙咧嘴就往墨雪膝盖上爬,伸手就要去扯墨雪膝盖上的一盆金色植株,金色植株种在一个乳白色汤婆子模样的白瓷花盆中,花盆里的水红艳艳的,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墨雪睁开眼来,立即制止了飞花的爪子,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飞花噤若寒蝉,立刻讪讪地缩回了手,自己去旁边的天方袋里找衣服换去了,反正墨雪在这陌寒峰上打了好些雪狼,给它做了好几身行头。

  墨雪低头看了一眼膝盖上的赤金灵根,语气温柔地对它说了一句:“你又调皮了吧?都说了我不怕冷,你把你自己顾好便可。这冰床是前天刚凿的,又被你给化了一大块。”仿佛那赤金灵根里住着云焱的魂魄,还能听懂他说的话似的,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几片雪花从冰室的小窗上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仙纸鹤,仙纸鹤落在了墨雪手上,墨雪拆开来看,是欧阳金的来信:

  我和盼卿将于本月十五日成亲,请一定携飞花宝贝儿来赴宴。

  另,最近仙门江湖上有许多赤金灵根乃神族法器的传言,许多门派遂生觊觎之心欲夺之,望小心。

  墨雪收了信,捧着白瓷花盆,看着里面的赤金灵根,叹了口气道:“你这小魔头,自己藏到灵根里去躲清静,却让我用鲜血和灵力供养着你,时时刻刻不敢掉以轻心地守着你。你看看,才不过十年,你又给我惹出新的麻烦来了。你当初对付墨肃那一剑就是计划好了的,为了偷懒躲清静吧?”

  他把花盆往冰床上一放,继续说道:“你自己在这里反省一会儿,我要去换身衣服。”

  墨雪一面走入了冰室的里间,将打湿的外袍,长衫,中裤,里裤全都脱了,只剩了一件短衫里衣,薄薄的纱织布料甚至能看出健壮的胳膊和细瘦的腰身,腰身下浑圆的两瓣半遮半掩。

  忽然,一个滚烫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那熟悉的轻佻调戏的语调飘忽在他的耳畔:“为夫哪敢偷懒躲清静,只要有玉风在,便是世界喧嚣,我也乐得自在。”

  冰室的门上一副冰雕门联,在风雪中寂静无声:

  云中空谷,墨染山水;灵幽邈邈,玉风相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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