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往上走，偶尔还会停下来四处看看。
从高处往下看，风景与地面总是不同的，一切都变得遥远和渺小，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白鹿卫得了吩咐，以免打扰两位主子的雅兴，便只远远坠在后面。
毕竟他们陛下天赋卓绝，身怀高超的武艺，若真有危险，说不得他们这些人反而是碍事的。
走在长长的阶梯上，身旁是喜欢的人，赵澜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山梯看似无穷，但终有尽时。
山顶上往日香客云集的灵泉寺今日格外的安静。
寺门前候着个小沙弥，正是许久之前和赵澜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师父。
“两位施主请随小僧来，慧远大师已在寺内等候多时。”小沙弥行了一礼。
赵澜与白澄跟着小沙弥身后饶了几绕，到了灵泉寺的后院。
后院里有棵年岁已久的大树，枝繁叶茂。而慧远大师正盘坐在树下的蒲团上，闭目诵经。
慧远大师身旁摆了个茶几，上面有已经倒好了的两个茶杯。
赵澜牵着白澄过去，盘腿而坐。
“阿澄。”赵澜端起一个茶杯递给白澄，“慢点喝，小心烫。”
白澄点了点头，双手捧着茶杯，吹一下再喝一口。嗯，不苦？白澄好奇地盯着茶杯里的水看了看，然后多喝了几口。
“大师云游归来也无多少时日，怎么又要走？”赵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慧远大师睁开眼，淡淡一笑，“天地如此之大，而贫僧还有许多地方未曾到达，故而想在有生之年多看看罢了。”
慧远大师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木盒放在茶几上，“贫僧有一物，可了施主心头一大隐患。”
赵澜撩起眼皮，看向慧远大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周身的气息变得危险。
白澄放下茶杯，倚靠在赵澜身上，双手抱住赵澜的一只手。
“大师此言何意？”许久，赵澜勾起嘴角笑道。
“阿弥陀佛，施主现在想的是什么，贫僧所言便是什么。”慧远大师淡淡道。
赵澜的视线落到木盒上，盯着上面的神秘纹路。
呵，他现在想的是什么，他想的是和他的阿澄同生共死罢了。
他即将与阿澄大婚，阿澄又渐渐开窍对他心生喜欢，他还有什么渴求的……不过是担忧阿澄非人，寿命恐多于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