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不足惜
月夏下意识闭眼，被刺骨的冰水从头淋到脚，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你没长眼睛吗？”秋雨顾不得自己被浇湿，抬手替月夏抹去脸上的水。
可那水顷刻结成了冰，冻伤骨髓，又如何擦得去？
那宫女也不客气地道：“我泼你们又如何，谁不知道陛下有多厌恶你这妖女，还敢不知廉耻跑来邀宠！”
邀宠？
月夏苦笑，自十六岁那年白曦离世，她就明白，胤祯以后会爱上世间任何女子，却独独不可能是她。
听着殿内隐约传来的娇声软语和朗朗笑声，她垂落眼睫，掩下眼底的悲伤与难过。
那宫女瞥了一眼狼狈的月夏，冷笑一声：“陛下说了，他没空见你，你就算跪死在这，也是无用。”
月夏冷得浑身发颤，心口剧痛得如同被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几乎要把魂灵都劈开。
她忍不住以袖掩口咳了两声，喉中却蓦然涌上一股腥甜，拿开一看，竟是满目猩红。
秋雨顿时惊慌失措的喊道：“娘娘！”
月夏却已经眼前一黑，昏倒在长乐宫阶前雪地。
……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夏从混沌中醒来，胤祯正坐在她床边。
他面如寒霜，目光如炬：“月夏，你是想对朕以死相逼？”
“没有……”月夏沙哑着开口，只觉头脑昏沉，她强忍着继续开口：“月夏残躯一具，死不足惜。只求帝君能放下仇恨，莫要再让两国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胤祯冷哼一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还清？朕警告你，你若敢死，整个南楚都得一起陪葬，包括你南楚国君陈迦陵！”
“那你想如何？咳咳……”月夏猛地咳嗽起来，胸口处痛得厉害，眼底隐隐泛上泪光，“如何才能放过他们，放过……”
话没能说完整，胤祯似是气急了，突然扼住她的脖子，声音粗重：“放过你们，那谁来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