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若如初见
南楚，七月七。
月夏薨逝。
胤祯抱着她从神女宫中走出，脸上是悲痛到极致的茫然。
陈迦陵看着他怀中安详地像是睡着了的月夏，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女娲族人只有生命到了尽头，头发才会变得雪白。
“她怎么了！”他像只困兽想要扑上来，却被兵将压制住，双目赤红，满是恨意。“我问你胤祯！月夏为什么死了？”
胤祯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沙哑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救她？”
“胤祯，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陈迦陵嗤笑一声，笑容悲苦又嘲讽。
“是你逼死了她，怎么救得回来？如今天底下，你都没有办法，谁能救得回来！”
陈迦陵喉咙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胤祯流干的眼泪好似又要卷土重来，他沉闷地呼了口气，侧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女婢怀中的孩子。
这是他和月夏的血脉，小小的一团，哭累了就睡着了。
“这是月夏的孩子，也是南楚未来的圣女，名字叫……如初。我答应了她，日后不会再进犯南楚，让如初平安快乐地长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只是他与月夏，还能回得去吗？
陈迦陵攥着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胤祯也不在意，他抱着月夏，一步步往外走去。
“你要带她去哪？”陈迦陵阴郁地开口问道。
“我要救她。”胤祯寂然开口，声音平静而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