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听佛家说过，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三千世界无穷尽，个人抉择不同，际遇不同，命数自然也不同。”
胤祯思忖半晌，涩然开口道：“您的意思是说，只有其他的月夏，命数才能被改写，是吗？”
“并非如此。”
女娲摇头道：“佛家之所以有三千世界的说法，是因命数这事，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若想救月夏，须得回到从前，你改写了月夏的命数，其他人的命运自然也不同，届时，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便会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故而我才说，此间世，命数已定。”
胤祯回身望向冰棺中无知无觉的月夏，喃喃道：“那便是，我能救她了？”
这个世界被他毁得不成模样，若能改写，再好不过了。
“若以你元神开启时空通道，一旦月夏以身殉道的命数不同了，你便会元神俱散，再不入轮回，你果真想好了吗？”女娲叹道。
胤祯对此后果早有预料。
他早先听信白曦的话，吞下巫蛊修炼禁术，时日一久，性子便越发阴戾暴躁。
回忆往昔，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变成那副可怖冷血的模样。
这世上，没有什么所求，不用付出代价，最可怕的是像他如今这般，背道而驰。
“我本就一无所有，有什么不能失去呢？”
胤祯抬起眼眸，声音无比坚定。
他这卑微如蝼蚁的一生，只强求过月夏，却害得她不得善终。
如今，他只想她活着。
别的，什么也不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