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横抱起他,许昔年惊慌失措地挣扎。
李玄钦病了这么久,手脚是不如以前有劲了。
许昔年个头小力气却不小,他这一挣,皇帝一下没抱稳,许昔年扑通摔在地上,他慌慌忙忙爬起身,远离皇帝,两只眼睛警惕地注视他。
“听话,朕就放你回去。”皇帝负手道,暗自压下喉头血气,许昔年刚才那一脚踹到他腹部,李玄钦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猛踢,差点呕出血来。
许昔年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防身武器。
李玄钦越过他到红木桌旁坐下,神情淡漠:“吃东西,魏公嘱咐了御膳房,都是你喜欢的。”
许昔年站着没动,压低嗓音说:“我要回去。”
“用了午膳便放你,楚秋送你。”李玄钦眼角视线扫过他。
许昔年蹙眉,一刻也不想多呆,他站了半天。皇帝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吃东西。
他咽口唾沫,慢吞吞地步过去,正好坐下,皇帝夹了菜:“没毒,放心。”
许昔年端起碗筷,皇帝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身边。
许昔年猝不及防摔进他怀里,李玄钦让他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亲自挑到山珍喂他嘴巴边上。许昔年牙关紧闭,瞪著他。
“朕说过了,用完午膳就送你回去。”皇帝微狭长眸,似在威胁。
许昔年搭在大腿上的两手攥紧,僵持半晌,沉默地张开嘴,皇帝将山珍塞进去,许昔年食不知味地咀嚼着,满脑子都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回去。
李玄钦瞅着他那模样,喉间血气越来越重,偏偏无论有多难过,都要压下去,身为皇帝本就不应该表现出那么多情绪。
他按住许昔年肩膀,宽阔的掌心游移,捏着许昔年后颈,嗓音沙哑道:“朕是很想办了你,不过眼下没到时候。”
许昔年皱眉,豁然起身退出三步外:“我说了,不可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是皇帝,若真要硬来,有何不可?”李玄钦冷冷地反问他。
“……你就不觉得你很混账吗?”许昔年愤怒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从来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你去找其他人啊,你赖着我干嘛?李玄钦,话已经说过了,我们结束了,不管有什么没什么,都结束了!”
“你懂不懂,结束了!”许昔年吼得眼圈泛红,胸口剧烈起伏。
皇帝拿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良久,他丢了筷子欺身上前,攥着许昔年肩膀一把将他按倒。
后背撞地,硌得人疼。许昔年撑着双臂试图站起来。
皇帝以身体的力量压住他,俯身啃咬他的唇,许昔年张开嘴,李玄钦伸了舌头,许昔年狠狠一咬,舌尖见血。
李玄钦使劲拍了下他屁股,掐着许昔年下颌,喘着粗气:“结束?你想得美。”
许昔年闹到最后,也闹累了,之前他不是没试图逃跑,跑一次被捉一次,就像孙猴子总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千不该万不该他就不该回长安,早知道就该乘船逃离中原,去海上,就不信李玄钦还能丢下皇位来追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许昔年满脸麻木,纳闷了:“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为了替徐映白报仇,所以你才这样强迫我?”
“李玄钦你烦不烦啊?!”许昔年吼他。
皇帝冷着脸,沉默地注视他,胯下小兄弟早就有了反应,直直地抵住许昔年大腿根。
“……”许昔年喘着恶气,视线越过他投向房梁,半晌,咬紧牙关,破罐子破摔地说:“你就是想操.我是不是?好,你来,就这一次,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放过我。”
“放你做什么?”皇帝耿耿于怀,他脑袋发晕眼前发黑:“放你去成亲?”
“和别人结婚过一辈子让朕永远得不到你?”皇帝冷笑,阴恻恻开口:“朕劝你死了这条心,许昔年,否则朕当着全长安人的面,抢你入宫封你做妃子再将你妻子送进人肉庄。”
“你不想要你这张脸面了,尽管去成亲。”李玄钦恶狠狠地威胁:“朕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和你未来妻子。”
愤怒之前,许昔年有短暂地懵圈,他迷茫地想,为什么皇帝的执念就这么重?
“为什么…”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他这辈子的泪水都是在李玄钦面前流出来的,许昔年抬起胳膊捂住眼睛:“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放了我……”他哽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别哭了。”皇帝并不温柔地掰开他,俯身舔吻他的眼泪,咸涩。
皇帝心里好像堵了巨大的石块,那么压抑,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许昔年扭头,李玄钦抱住他的脑袋,轻声低语:“昔年…只要你答应朕…别成亲,不要喜欢其他人,朕…自然好好地弥补你。”
许昔年瞪大眼睛,良久,张嘴咬住皇帝喉头,在他颈间狠狠地留下了一圈带血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