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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解药(2)(1 / 2)

第一百零七章 解药(2)

  

  107、

  皇帝心想,他都快一命呜呼的人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许昔年却端起青瓷碗,不容分说地喝了下去。

  李玄钦几乎没反应过来,等许昔年喝到了一半,药水沿侧颊滴落,皇帝陡然大惊:“昔年!”

  许昔年丢下碗,撇了撇嘴角:“喝药而已,我以前没少喝药。”

  李玄钦心疼地看着他,许昔年头有些晕,扶了下额头,深吸口气。

  “到朕这儿来。”李玄钦唤他:“昔年。”

  许昔年摇摇晃晃地步过去,皇帝一伸手将他拽进怀里:“对不起。”

  很温暖的气息,许昔年趴在李玄钦身上,小时候,思卿也是这样抱着他,他们一起度过多少春夏秋冬。

  “思卿…”许昔年反抱住他的胳膊:“我头晕。”

  “是药效发作了。”皇帝抚摸他额间,冒出许多冷汗。

  许昔年迷迷糊糊地半闭着眼睛,乌羽浓密纤长,像一把小扇子。

  这孩子长相精致却不女气,连楚秋都感叹,怎么能有男子生得这样漂亮却不女气的。

  李玄钦怜惜地搂着他,指腹划过面颊,扣住了颈窝,颈窝也全是汗水,滚烫发热。

  “昔年…”皇帝低头,面颊贴着他头顶,柔软的顶毛在皮肤上蹭来蹭去,李玄钦轻轻拍打他后背,哑声呢喃:“你傻呀。”

  许昔年原本昏昏沉沉,一听这话,人登时清醒大半:“你才傻!”

  李玄钦噗嗤笑出声,许昔年揪住他的衣领,面耳涨红。

  皇帝地注视他,这模样倒像喝多了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原本白皙的面颊泛上了酡红,很快因李玄钦手指揉捏变成了绯红,然而皇帝指腹粗粝的指头,只是轻轻碾磨着柔软的耳垂而已。

  在皇宫呆的那大半月,许昔年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

  “思卿…”崽子声音发抖,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窜,人都快不清醒了,话语里却带着些显而易见的伤心:“思卿…我…”

  “怎么?”李玄钦在他耳旁低语。

  许昔年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虚空,目露迷茫:“我…忘不了。”

  皇帝微怔,难言苦涩涌上心头,他知道许昔年忘不了什么。

  何止许昔年忘不了,他也忘不了,以前为什么那样对待他,明明很看重,却因为仇恨和愤怒蒙蔽了双眼,以为许昔年心里没有他,以为许昔年不在意。

  到头来,没想到,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昔年,对不起。”李玄钦无力地重复:“对不起。”

  许昔年趴在他怀里,没一会儿,汪呜汪呜地哭出了声,既是埋怨又是愤恨,声嘶力竭地指控:“你怎么能那样对我?!为什么让我给许映白守陵,为什么一见面二话不说就上我?!”

  “我疼,你知不知道!”内心积郁的痛楚仿佛找到了某个发泄口,就像小时候那个依赖思卿的孩子,在兄长怀里,将所有经年累月埋藏在心底的疼痛和盘托出,让它们从心防上裂开的缝隙像血一样流出来。

  于是涨疼的地方,就没那么疼了。

  “朕知道,”李玄钦摸着他头发,“朕知道,昔年,以后再也不会了。”

  假若能补偿,皇帝连死都愿意,可他死了,以后谁来陪着小祖宗。

  许昔年摔下悬崖后,得知真相那天,李玄钦每天都在想,也从那山崖上跳下去。楚秋说,没有找到许昔年尸体,于是抱着他还活着的希望苟延残喘。

  许昔年还在的时候,永远不会意识到珍贵。

  只有失去他了,再如何痛彻心扉、肝肠寸断,也换不回故人,方才明白这人间至理,所爱隔山海,意难平。

  皇帝从小到大没流过眼泪,许昔年死的时候没有,得知过往真相的时候也没有,甚至久别重逢激动得快无法呼吸时也没有。

  却在这一刻,眼泪如同决堤潮水,轰然崩溃。

  一大一小,搂着彼此哭成泪人。

  两人泪流了半个时辰,许昔年哭累了,一抽一抽地哽咽,甚至不自觉打了个嗝。李玄钦忍俊不禁,连哭带笑,揉着他肚皮:“哭饱了?”

  “唔…”许昔年闷闷地,不说话。

  “都多大人了,还哭成这样,羞不羞。”李玄钦糗他。

  许昔年支吾着,小声嘟囔:“你还不是一样。”

  皇帝用袖子揩去泪水,忽然说:“昔年,你要是疼的话,不如…朕在下边。”

  “嗯??”许昔年惊讶,抬头望向他:“你说什么?”

  李玄钦微妙地发现,小祖宗眼睛里似乎很有些期待,他心情复杂起来,有点后悔,但他是皇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好硬着头皮道:“朕在下…”

  “好啊!”许昔年答应的速度惊人的快。

  皇帝头皮发麻,许昔年爬起身,亲自动手扒他裤衩。

  李玄钦一言难尽,很想反手将他按回去,笑得纵容又无奈,翻身让许昔年摸索。

  许家小少爷盯着皇帝光溜溜的屁股琢磨半天,指头戳了戳,脱了鞋子爬上床。

  李玄钦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许昔年那只爪子游来划去,却就是抓不住正题。

  皇帝回头一看,小祖宗那张脸果然红成了猴子屁股。

  “我…“许昔年望向他,有点委屈:“我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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