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今年最最最最重磅的新闻,在场的媒体完全可以用它提前完成本年度的KPI。
有记者激动得话筒都快握不住了:“何慕,何慕你能给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
“虞总在先前的采访里说过,因为犯了错你才不理他的,能给我们讲讲其中的曲折吗?”
“何慕,回句话行不行?”
虞出右忽然伸手挡了下面前的镜头,“他很害羞,你们就别难为他了。”
说完,转身牵起何慕带着镯子的那只手,低声叫:“何慕。”
何慕抬起头来,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虞出右怜惜地摸了摸他的眼尾,声音里糅着浓厚的深情,说:“慕慕,跟我回家吧。”
他像是从千山万水外一步步走过来,带着满身的荆棘与隆重,只为了这一刻,带他心爱的宝贝回家。
千般万般的情绪,在他脸上仿佛凝结成了一部冗长的哑剧。
他不知道何慕看懂了没有。
或许何慕根本看不懂,可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孤注一掷,为了带何慕回家,他已经做了太多,不惜压上全部筹码。
如果何慕拒绝的话,虞出右这个人自此颜面扫地不算,连“虞总”两个字都会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还会影响到虞家。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他不认为何慕会忍心,拒绝这样的他。
想着,只见何慕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缩着肩膀,然后猛地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回去。
“我……”
何慕低着头说:“我,我和……我和虞先生,没有家!”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后台有一条长长的回廊,何慕跑得跌跌撞撞,满心、满脑子都是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粉碎的手镯。
剧痛不已的手指。
还有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啊啊啊!!!”
阴霾的记忆一股脑地掀起。
在那之前,何慕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要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如果知道,他肯定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去喜欢。
刚刚那么多人在场,那么多的摄像头都是黑洞洞的眼睛,全部要来见证他撒谎。
他不能撒谎,一定要绷住,牢牢绷住。
他再也不会了,再也不敢了。
忽然,胳膊被一只手从后面扯住。
何慕张着嘴想大叫,口鼻就埋进了熟悉的胸膛里。
良久,他气喘吁吁,心有余悸地叫:“袁杨!”
袁杨紧紧抱着他,同样喘着气,却没应声。
“袁杨!”
他又叫了一声。
袁杨摸摸他的后脑勺,“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