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苦了。
暗恋不得的滋味,真的太苦。
她需要找一个人倾诉,否则,恐怕永远都放不下谢景沉。
但——现在谢景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的床上?而且跟她貌似已经不可描述#%#……谢景沉觉得身上有点凉,起身捡起地上掉了纽扣的衬衫,慢慢穿好:“我会负责。”他说道。
“等等!”翟年抱紧被子惊慌,“等等,你等等,让我好好想想。
也许……也许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你别急于草率地下决定。”“做了就是做了,翟年,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不会没有感觉。”谢景沉套上裤子说道,抬眼时,不知道眼底流露出了一种怎样的情绪。
这情绪,让翟年莫名觉得更加心慌,而且大脑也越来越没有条理。
“不会,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她开始手足无措地胡言乱语,连一眼都不敢看谢景沉,“我有家庭,你懂吗?谢景沉,不能,我们不可能这样。”为什么不可能?谢景沉心想。
清醒时尚可以自制,那么酒后呢?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他看着翟年惶急的样子,心里有点沉重。
像被一块大石压着,原来还留有一丝空隙,能够让他苟延残喘,可翟年的反应,让这块大石彻底把他压死了。
透不过气。
好多年了……他以为过去了。
原来并没有。
三十加的年纪使他褪去了年少的青涩与鲁莽,为人看起来更趋于成熟内敛,有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疏离感,比十多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谢景沉,更让人难以亲近。
就算发生了这样荒诞的事情,他整张脸的表情,也只有在看到翟年的那一瞬间时,有过一丝波动。
跟翟年惊天动地简直觉得天都快塌下来的情绪相对比,谢景沉淡定地就好像早就习惯了睡醒看到不同的女人在枕边一样,一派挥一挥衣袖不打算带走一片云彩的淡然。
可是“负责”又是怎么回事?他要怎么负责?翟年的脑子更加乱了。
天呐,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到底怎么回事!就在她闭着眼幻想自己该不该撞墙求梦醒的时候,忽然觉得谢景沉离自己十分近。
气息就轻轻地喷在她脸上,他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跟地址,想好要我怎么负责了就来找我。”她睁开眼,谢景沉用红酒瓶的标签现写了张名片给她。
翟年的脸色瞬间惨白:“不,我不会联系你的。
你现在走,你马上走。
我会,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跟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翟年,”谢景沉从被子底下拉出她的手,把纸片塞到她手心,“哪怕你要起诉我,我也认。
我们虽然很多年不曾联系,但谢景沉还是你认识的那个谢景沉。
我会负责,我说到做到,就算你想要我进地狱。”翟年的声音发抖,那看起来柔软的纸片忽然像是犀利的刀刃,割得她手心无比地疼。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跟谢景沉再遇,更是耗费所有脑细胞都想不到,还是以这样一种“坦率”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