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办？
顾曦月坐在车上，打开窗，耳朵里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她感觉不到一点寒意。
两只手死死抠着车窗，脸色苍白，嘴唇被她咬得渗出血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街边还是喜庆的气氛，但顾曦月心里确实薄凉一片。
爸爸怎么会自杀呢，她和李莉明天还打算去看他呢。
她今天才说好的要开始新生活，怎么老天给她开这种玩笑呢！
一定不会的！爸爸一定还好好的等着她去探望他。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助理给她开车门，顾曦月死死的抠着里面，眼睛里全是细碎的哀求。
“你告诉我，我爸是不是只是住院？你说阿！”
助理偏过头抹了把眼睛，红着眼小声道：“对不起。”
顾曦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走到医院里面的。
助理一直扶着她不松手，她还在走廊上，就听到了李莉肝肠寸断的哭声。
27
她顿住脚步，停在了外面，不敢再踏进一步。
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顾曦月的几个叔叔红着眼睛出来，看到她，安慰一般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倏地，顾曦月看见了顾波盖着白布的身子，和露在白布外面的脸，双眼紧闭。
她一下腿软的倒在了地上。
她想大声哭喊，可是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就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处。
李莉看到顾曦月哭得更厉害了，顾波关进去这么久，她从来没去看过他，她又气又恼。
她气为什么顾波要做这种事，又恼自己平常没怎么问过他工作上的事情，没能及时把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
如果她早点去探望他，也许顾波就不会想不通自杀了，李莉趴在顾波的尸体上哭得泣不成声。
顾波是早上五点咬舌自尽的，监狱里的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桌上留了一份给顾曦月母女的遗书。
顾曦月被人扶起来走到顾波床前，看着顾波的脸，握着他冰冷的手，才有了现实感。
顾波年轻时候是一个清秀的人，即使年纪上来了，也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人，顾曦月还小的时候，在她很长一段时间里，爸爸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