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钱吗？”顾曦月斜眼看着他。
靳晨看了眼她的包，顾曦月觉得自己在做梦，靳晨什么时候这么死皮赖脸了。
靳晨好像怕她生气，又开口道：“以后我的卡随便你刷。”
顾曦月气得扭头就走，根本不想搭理他。
靳晨刻意装出来的样子一下就收了起来，喉咙里发声出冰冷威胁的话，“顾曦月，你再走一步，我就把医院砸了。”
顾曦月冷笑了一声，转头道，“这才是你，靳晨，不要刻意装了，让人恶心。”
靳晨黑着脸没有说话。
那时候他看着顾曦月决心离开的背影，根本就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他慢慢往下沉的时候，周围水冰冷的温度，都比不了他的心凉。
他在跟自己打赌，只要顾曦月狠心离开了，真的置他不管不顾，不来救他，那他就劝自己离开，放开她算了。
但她跳下来了，拉着他的胳膊费力的往上拉的时候，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没有抛弃他，他激动得有些想哭，她舍不得他死，所以他以为她是打算原谅他，至少不会远离他了。
只要他把自己的冷淡的性格收起来，热情一点，态度好一点，很快顾曦月就能原谅他，跟他回国了。
只要顾曦月现在乐意呆在他身边，他可以一辈子装出她喜欢的样子。
但顾曦月没有，无论他原本的样子，还是刻意装出热情的样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想远离他。
护士拿着手里的衣服拉开床帘进来的时候，小小的空间内明显不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气压低得吓人，特别是病床的那个人，脸色跟要吃人一样。
她把纸袋递给顾曦月，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开口要钱。
顾曦月从包里拿出仅剩的几张现金递过去，“够吗？”
护士胡乱的看了一眼，不管多少接过来，步伐匆匆的走了出去。
顾曦月拿着袋子打算去卫生间换衣服，这时候一直阴着脸的靳晨动了下身子，拿着吊瓶走了出去。
“在这换。”
靳晨把四周的床帘拉好，守在进口处，不容顾曦月拒绝，“快点。”
顾曦月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飞速地脱了身上的湿衣服，换上干衣服。
靳晨站在外面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等他挂完水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到处都闪烁着圣诞彩灯，热闹非凡，但靳晨和顾曦月两个人之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
顾曦月急着回甜品店，出来这么久，电话也打不通，埃克斯他们估计都要急坏了。
眼看快要走到了甜点店，顾曦月停住了脚步，心平气和道：“靳晨，你回国吧。我想了一个下午，离婚协议你签不签我无所谓了，我这辈子也没打算找谁结婚过日子。那份协议对我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之前想跟你签只是想做个了断，既然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