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明平静的回答，“嗯，明天我会陪你一起去。”
朦胧的灯光下，萧娴月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黑暗可以掩藏很多东西，她听到自己的声
音问，“现在出去没有关系吗？警察不会盘查吗？”
顾未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警察也不会时刻守在殡仪馆，你不用担心。”
“会不会很危险？”萧娴月看着他，眼里忽然蒙上了水雾。
顾未明起身搂住了她，“没事，不会有事的，结束我们就离开，一辈子都不分开。”
他抱她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里，或者是要将她永远铭记在自己眼中。
她被她抱得有些不舒服了，却也没有出声，只任由他抱着。
当初在山顶时，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是那样的喜悦。
原来他真如孙曼柔所说，是那样的深爱着她，她想着两人回去后，两人终于可以重新开
始。
虽然，终于明白彼此的心意，来得那样的迟，可是好在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她有大把的时间，看到他的笑容。
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命运会突然迎面痛击。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原
来并不是来日方长，而是痴心妄想。
54
翌日，两人坐着助理开的车去殡仪馆，路上萧娴月买了一大束白色的菊花，她沉默着不
再说话，眼眶红红的肿得像个桃子。
萧娴月母亲的遗体在七号殡仪厅，旁边的六号厅在开追悼会，乌泱泱的围了许多人。
顾未明觉得奇怪，却只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往里面的房间挤。
和六号厅比起来，萧娴月母亲的殡仪厅安静得像是冰窖，她母亲睡在透明的棺木里，沉
默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顾未明以为她会痛哭的，可是她却没有。
在真正的撕心裂肺的痛苦面前，原来是不会发出声音的，萧娴月将脸贴在棺木上，一滴
泪水“吧嗒”的打在棺木上。
她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悲伤的看着棺木里已经离
去的母亲。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不管是谁，最后都会离开自己的，可是当那一刻真实来临时，原
来会那样的痛苦。
顾未明想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弯腰凑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在这一瞬间，萧娴月忽然凝神看着他，用嘴形比出两个字来。
“快走……”
顾未明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伸手便拉住她的手腕，要往外冲。
萧娴月很顺从的被他拉起来，但是太迟了，他们还没有冲到门口，六号厅和七号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