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恼火。
谁当老公有他当得这般憋屈的。
领证一年多了,好不容易才能睡上自己老婆一回。
睡完了,还没从这陷入热恋的滋味中好好回过神,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老婆要跟他离婚。
她怎么能把自己一脚踹开?在古代,这个就叫私定终身、一生相许了。搁现代,也是情投意合、情到深处了。
他不相信自己对于她就是个随随便便的炮-友而已。
他屏住怒意,深深地凝视着蔺冷脸上的神情。
可他却估错了一点。蔺冷的确是个很草率的人。
“哦,你说昨晚。”她把喝完的可乐瓶隔空朝着垃圾桶一丢,命中红心,这才淡淡对他说,“昨晚你说要给我治病,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没别的意思。”
杜雪风脸上的表情差点就绷不住了:“但是——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觉得这个意味着什么。”
蔺冷蹙了蹙眉,大概是回忆起了昨天晚上不太让人觉得舒服的画面。
“我没有过类似体验,所以不排斥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她轻描淡写,“任何能让我试着与他人更加亲近的方法,我会尝试着体验一下。不过,结局让我有点失望。”
杜雪风张了张嘴,但感觉所有话都被堵在喉咙淞沪会战里。
他眼睁睁看着蔺冷面无表情开口:“我们睡过了,但我却发现自己依然无法对你提起性趣。这个试验算是失败了。”
杜雪风:“……”
有这么一瞬,他良好的修养和隐忍的面具,差点要被狰狞而出的愤怒给撕破。
杜雪风冷笑着站起来,用手中的签字笔指着蔺冷的脸。
蔺冷皱眉。
“所以我只是你的草率的一场试验?”
“所以昨晚的一切就只是一个一-夜-情而已?”
“你把我睡了,然后就想要一脚踹了我?”
他笑得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锐利。
蔺冷甚至错觉他用来指着她的不是签字笔,而是一把锋利的杀人刀。
她不动声色往后坐了坐。
杜雪风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走了好几圈。
垃圾桶被踢翻,椅子被踢翻,东西被他砸碎在地上。桌角被他踹歪了一条。
等家里已经七零八落、不成样子的时候,他终于停止踱步,深吸一口气,把滔天-怒意给收敛了回去。
他胸膛起伏,脖子上青筋若隐若现。
他气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处事很冷静,说话比平日更有逻辑条理。
“要离婚,行,除了婚内财产划分,我还要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他从衣服内侧抽出一张名片,啪的一下甩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的律师电话,有事联系他。等你什么时候集齐了我的精神损失费,我什么时候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