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看开就好了。”
“人死不能复生……”陈桐咀嚼着这句话,忽然问,“棺材子,你寂寞吗?”
井云归迟疑地摇摇头:“爷爷刚走的时候有一点,后来习惯了就不觉得。”
“处男真单纯。”陈桐噗地一声笑了,“寂寞这种东西,即使身边有家人和朋友,也一样会存在。”
井云归:“……这和是不是处男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也不是了。
陈桐意味深长地说:“只要你想念一个人,就一定会感到寂寞。这种感觉一旦在你心里扎根发芽,总有一天你会做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事。”
井云归觉得他越说越跑题,完全听不明白。
白天汗流浃背地干完活,晚上众人睡在凉快的鸦室大殿里。
酿酒流程复杂,每一道工序都很累,小伙子们每天嬉笑打闹的时候越来越少,夜里睡得像死人一样。
挨着井云归的是个健美壮实的青年,睡梦中圆木桩般的大腿一抡,砸在他腿上把他弄醒了。
他推开这根“圆木桩”,睡眼惺忪地离开大殿去林子里放水。
打了个深深的激灵后,井云归整理好裤子准备回去,冷不防瞥见几米之外有个人影从一棵树后面探出头来。
“谁?”他警惕地问。
对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好像那棵树上长出来的一个瘤。
夜风飒飒,树影幢幢,井云归心里毛毛的,感觉不大对。
自从在林老师那栋房子撞鬼之后,他就一直被这种阴森感萦绕。
他转身往鸦室方向跑,突然腰上一紧,被熟悉的东西缠住了。
“……罗非焉?”井云归看也不看都知道是谁。又惊又怒之余,他竟不再慌乱,甚至有几分安心。
耳旁传来调侃的轻笑:“狗鼻子真是灵敏,尤其对主人的气息,隔这么远都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