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着头,肩膀僵硬地绷着,声音沉闷沙哑,听上去心情很糟糕。
僵持片刻,井云归艰难地问道:“你没有害人吧?”
罗非焉好笑地问:“害谁?你吗?”
井云归喉结滑动了几下,嗓子眼儿还是紧得很:“自从我们到山上酿酒开始,先后有几个人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下山回家去了。还有刚才的陈……”
“你可以问得再直接一点。”罗非焉打断了他,声音冷了几分,“比如,这些人是不是被我撕成碎片,或者生吞活剥了。”
可怕的压迫感自头顶逼下,井云归两条腿不自觉开始打颤。
但他心里不知为什么堵得厉害,执拗地问:“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害过人?如果你真的做过什么,那我这个守墓人也难辞其咎。”
罗非焉的竖瞳阴恻恻地盯着青年,讽刺地冷笑道:“害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井云归的确无可奈何。
“你什么?又想说‘你一定要杀了我’?不如我告诉你怎么做吧,”罗非焉笑容阴沉,一步步逼近青年。
“你得亲自去我棺椁前,用自己的血破了聚阴井、风水局形成的结界。”
“将我的尸骨从棺椁封印里拖出去,胸口刺入鸦翎笏,丢到正东位的阳光下暴晒三天三夜,再点火烧成灰。”
“期间还要请道行高深的法师连续作法,才能确保我这种不得超脱的灾煞消荡陨灭、化为乌有。”
井云归被逼得步步后退,不知是气愤还是害怕,又或者是因为别的情绪,两只手止不住颤抖。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在那双竖瞳的注视下心如擂鼓,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吼道,“我现在就去告诉陈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