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云归的脸刷地熟透,克制着心惊肉跳说:“你脑子里都想些啥,做这种奇怪的梦……”
“可能,”陈桐眼神在他身上如有实质地浮动,“想你来着吧。”
井云归诧异地看过去,陈桐已经收回视线,加快速度赶上了前面几人。
不多时,他们来到酒窖所在的岩洞,小心翼翼地进去探查,好几个窖池被打开,地上到处湿淋淋一片,岩洞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这是谁干的?”陈桐惊讶地问。
井云归不记得昨晚有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不重要。
夜里溅射的黑色雾液都消失了,一众鬼影也没有留下痕迹,只有陈桐半黑半白的尸体倒在地上。
青年们不敢上前,井云归说:“我们得快点把他的尸体带回去交给陈太公,万一其他和他一样失踪归来的人也有问题,那镇上的人就危险了。”
陈桐反应过来,急忙安排人手。
井云归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把陈乐被布单裹住的尸体搬上车一起下山。
颠簸的山路上,井云归一直忍不住回想罗非焉说的话,心口沉甸甸的。
不过他精疲力竭体力不支,没一会就趴在车上昏睡过去。
迷蒙中,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硬生生经他从梦境中分裂出来。
他骇然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回到镇上,周遭哭声叫声,惊声一片。
“发生什么事了?”井云归下车问。
同行的伙伴一个个面无血色,其中稍微冷静些的说,进了镇上发现街上都是血,路边满是狼藉。
他们在惊愕中一路来到六叔家,见门前围满了人,各个情绪激动,愁云惨淡。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呆在山中酿酒这段时间,镇上出了大事——“有客到”。
所谓有客到,指的可不是有朋自远方来,去人家里做客。
在鸦林山这一带,这话意味着某些不得了的东西,去人身体里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