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还得等会儿靠岸,让惜儿睡一会儿。”
……
门口留有守卫。
而屋里喜鹊在那里伺候林惜,林惜手里还抱着一个玉枕,微微趴在那里,白皙的小脸上微红,睫毛长长的,微微垂下,呼吸浅浅而轻轻。
喜鹊打了水,拧干帕子,要给林惜擦擦脸,她看着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公主,也许将来会嫁给那个叫箫若臣的人,心里一阵酸涩。
可只能苦笑。
小公主难得有心仪的人。
外面忽然传来动静,喜鹊拧眉转身,却瞧见将寒夜,大惊失色,同时声色内敛,“大胆!”
话音未落,已经被身后之人悄无声息点了穴道,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动弹不得。
林惜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着那边,入目便是一抹高大黑沉的身影。
她微微仰着小脸,迷糊看了几秒钟,然后揉揉眼睛,随即睁大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你。”
将寒夜一身黑衣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腰,捏起她精致的小下巴,手上触感细腻,温热,他都不敢用力。
对上她含着雾气的眼睛,将寒夜微微蹙眉。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拧紧,声音软绵绵,似是娇嗔,“你做什么?”
她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他。
“你不乖。”将寒夜嗓音低沉,莫名沙哑,黑眸里仿佛有个漩涡,暗流涌动,盯看着她。
林惜莫名沉思,长长的睫毛轻微垂下,静了几秒钟之后,将寒夜松开手,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风轻云淡,“箫若臣娶不了你。”
半响,身后没动静。
将寒夜皱眉转身,这才发现林惜又睡着了,睡得无比香甜。
这回将寒夜没再打扰她,安安静静看了几秒钟,也没做出格举动,便转身离开。
喜鹊被解穴之后,捏紧手指,目光冰冷愤恨盯着将寒夜离开的背影。
……
梦里的林惜做了个很古怪的梦,那好像是之前噩梦里的场景,却又好像不是。
因为这次不再是那些旖旎不堪的画面,而是很温馨平淡的。
林惜被将寒夜抢回府之后不是没有试过逃,可她很笨,不对,应该说,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你可以想到的,别人也可以想到。
她逃不出去,想要绝食胁迫将寒夜。
将自己饿的奄奄一息,将寒夜恰时有事几天没回来,回来知道之后,一口一口喂她喝粥。
林惜意识模糊不清,抬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碗,结果手上被碰出一道红印子,疼得她立刻睁开眼睛,哭得很可怜。
将寒夜却抓住她的手,低着头,轻轻吹吹的给她揉揉。
她休养半个月才养过来。
将寒夜却又恢复到之前邪妄的模样,黑眸微眯让她乖乖过来。
她被他扣住腰,头发还被吻了吻,耳边是他低沉且温和的声音,“不喝避子汤,对你身体不好。”
……
林惜下画舫的时候已经清醒了,睡过一觉的她,感觉神清气爽,不过画舫上还出了一件事。
一个青年才俊竟然轻薄了另一个闺阁千金,这件事不知道如何解决的,可能要那个男子负责,娶了对方。
而林惜被喜鹊扶着上了马车,已经打道回府,她微微侧头问,“喜鹊,我好像忘了什么。”
“公主,您喝了杯果酒,醉了。”喜鹊声音苦涩。
“那你为何哭丧着脸?”林惜想了想又问。
“您之后在那里休息,将寒夜堂而皇之闯进来……”
“他对我做了什么?”林惜立刻紧张起来,她想要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您一点不记得了?”
“好像……记得一点点……”林惜努力回想了一下,将寒夜是不是捏着她的下巴说,她不乖?
想到这里,林惜呆滞了一下,随即脸上蹿腾起一片红云。
手指抓紧裙子,林惜脸色憋红一片,他是真的胆大妄为,过分!
……
将军府。
将寒夜后腰上的伤已经结疤,现在看上去仍旧狰狞。
“将军,张丞相他们结党营私,还锻造武器,养着一支十分庞大的……”下属跪在下面,后而继续说,“真的不除掉他们吗?首辅那边急于需要这支队伍。”
“阿影,别轻举妄动。”
将寒夜笑得温和,嗓音却十分的沉,犹如地狱里来的罗刹,黑眸里蕴藏的黑暗一望无际。
“这事,会有个解决。”
怎么办,秦国没了,小公主会从云端跌到污泥里,他不想她哭。